,突然发觉了点新香气。
沉水、丁香、龙脑……
姜昭昭换香囊了么?
松嘉檐面色冰冷。
“某是她兄长!不信某,难道信……”
后面的话碍于姜弥在场堪堪咽下。
……还是少算了一层。
松嘉檐固执,一定会想要将阿雀带回去,但贺缺崇尚自由,一旦知晓阿雀身世,就一定不会随意放人。
他从不怕得罪人,和松嘉檐发生争执是必然。
但姜弥面上没有任何波动。
女孩子温温柔柔,仍然是笑。
“至亲好容易出来,我自然能明白大人急切心情。”
她坐直了些,温声安抚。
“但她也是我们夫妇的恩人,我们当时将她带出来,便是想报答一二,若是罔顾她的意愿,那岂不是恩将仇报?”
松嘉檐面露焦急。
“但是……”
“本来就打算去找大人商讨此事,今日来了也是正巧。”
姜弥将茶盏放下。
“我这边缺个外派的女管事,若是姑娘愿意,可以来姜弥庄子上干活。”
她淡声,“这样阿雀不会离开京都,也不至于兄妹难以相见……当然,只是暂时之举,姜弥不敢折辱千金小姐。”
“等二位商议好,自然是请姑娘家去。”
语气轻缓、条分缕析。
是对当下这对固执兄妹的一个缓冲机会。
松嘉檐神色明显动摇。
“这……”
贺缺听了一半就知道姜弥在算计什么。
他十分相信姜昭昭能玩过这个脑子里除了“清正廉洁”就没别的字的古板师兄,于是百无聊赖开始放空,目光无意识落在了姜弥身上。
她梳妆向来讲究,即使都知道这位刚醒,但她仍旧鬓发到衣襟一丝不苟。
只有他才能看出来这人唇角弧度里面的倦怠。
贺缺已经想起来了那香味是什么配方。
女孩子手里的茶是醒神用的,一如她身上带着的新香囊。
这两个玩意都很管用,但对虚弱的人显然不怎么友好。
……一下午休息显然不够。
他轻啧,旋即起身出门。
贺缺的突然离开让姜弥愣了一下,但眼下没空管他,姜弥更在乎这个提议能不能拉近他们和松嘉檐的距离,以及接下来方便她继续。
她又喝了一口茶。
“当然,若是大人不情愿……”
然后话音中止。
因为刚刚出门的人又折了回来,径直走向她,将什么东西喂到她唇边,然后换了个茶盏。
“你们接着说,我就是坐她旁边。”
贺缺语气随意,似乎什么都是他无心之举。
但姜弥却不是这么想。
女孩子带笑的眼里满是惊愕,望向了旁边笑吟吟的少年人。
唇齿间悉是清甜柔润的味道,不同于她平时醒神用的茶和香,却似乎同样管用。
……贺缺给她喂了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