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贾琮早早起来练功,湘云睡眼惺松,还有些迷糊,忽然想起已成了贾家妇,忙要起来服侍他穿衣。
贾琮按着她胸口,笑道:“你多睡会儿,她们服侍就行了,今儿你多向宝姐姐请教些手段,晚上回来你可就跑不掉了。
对了,这本书别人送我的,大有奥秘,你拿去学学,晚上考你。”说着从床头抽屉里摸出一本书册扔给湘云。
“知道了,大老爷。”湘云掩嘴笑道。
见贾琮穿衣出去,方才把书轻轻翻开看了一眼,又忙惊呼一声合上,耳根子都红了,暗骂贾琮下流,竟拿春宫图污了自己的眼睛。
晴雯进来笑道:“云姑娘,这可是冯胖子送给爷的宝贝,你若学了,爷定高兴呢。”
湘云捂着脸道:“什么下流东西,我才不学。”
晴雯嗤一声笑了:“其实云姑娘学不学也不打紧,反正爷也会亲自指教你呢。”
“姐姐……”湘云嗔道:“你也笑我,这混账都是你们惯坏的。”
晴雯笑着过去,坐在床边,在湘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真的?”湘云含羞问道。
“骗你是小狗。”
“那我……学一点点就好。”
——
“儿臣给母后请安。”
陈皇后正在练字,看了贾琮一眼,笑道:“起来罢,过来看看我这幅字怎么样?”
“是。”贾琮走过去看了一眼,见是一副对联,写的是:
皇城森森,每遇冤魂花溅泪
宫门道道,时逢酷吏鸟惊心
心中一凛,知道皇后的意思是说皇宫中杀机四伏,稍不注意便成了一缕冤魂,也是暗中提醒自己,没有她的照料,元妃在宫中根本活不下去。
因赞道:“母后笔锋刚健有力,入木三分,毫尖似有雄兵百万,字里行间睥睨天下之气跃然纸上。
琮虽自忖纵横沙场,天下无敌,亦无此等气魄,受教了。”
意思您老人家的野心我是知道的,没了我,你能成事?
陈皇后嫣然一笑,似百花盛放,唇红齿白,美得有些炫目,竟让人下意识忽略了她的年龄。
“你这小子,惯会甜言蜜语哄我开心,哪有这般好。我倒觉得久不动笔,笔墨都生疏了许多,大不如前了。”
贾琮知道她是说自己现在位高权重,渐渐不大听她的话了,忘了她皇后的威风。
忙服软道:“母后过谦了,在儿臣看来,母后早已深得书法精髓,便是十年八年不动笔,功力亦不会稍减。
儿臣一直想求母后一副墨宝却不可得呢。”
陈皇后见他懂规矩,笑道:“难为你认识许多名士还看得上母后这几个字,也罢,这幅字就送你罢。”
贾琮忙道:“谢母后赏赐,儿臣对母后向来敬若神明,什么名士,给母后提鞋也不配。”
“夸大其词,也不怕闪了舌头,传出去旁人还道我不知天高地厚。”陈皇后白了他一眼,掩嘴笑道。
贾琮笑道:“母后这里的消息,轻易也传不出去。”
陈皇后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这小子话里有话,可是在怪我没早些儿把元妃的事儿告诉你?”
“儿臣不敢,今日特来向母后请教。”
“坐罢。”陈皇后招呼了一声,走到罗汉床上坐下。
“昨日事发突然,我也猝不及防,连忙命人四处查访,闹到半夜才把事情弄清楚,哪里还能给你传话。”
贾琮哪里相信这些托辞,口中却道:“昨日儿臣收到些一鳞半爪的消息,得知大姐姐出事,心中忧急如焚,今儿一早急忙进宫到母后这里来,不知出了何事?”
陈皇后冷笑道:“此事背后有人做局,利用后宫嫔妃争风吃醋,勾心斗角连我也算计在内,着实大胆。”
贾琮忙问端的。
陈皇后道:“来人,把周贵人请来,让她和少保说。”
“是。”
贾琮心中微动,和周贵人什么关系?
不多时,周贵人到来,给皇后请了安,又和贾琮打了招呼。
陈皇后淡淡道:“把你知道的情况和少保说说罢。”
“是。”周贵人忙道:“事情起因是这样,自今年元宵元妃姐姐再度奉旨省亲,吴贵妃就对她嫉恨在心,觉得她风头太劲,抢了圣上的宠爱。
就屡次拉我商议,想算计元妃姐姐,将她扳倒,如此一来,她仗着年轻貌美,就可望争夺皇贵妃的位份。”
“我人微言轻,既不敢陷害元妃姐姐,又不敢与她合谋,又苦于没有证据,也不能告发她。
便一直唯唯诺诺,虚与委蛇,盼能找到她祸乱宫闱的证据,才好向皇后娘娘禀报。”
“直到前两个月,才告诉我说,万事俱备,要我居中传话。”
贾琮道:“传什么话?与谁传话?”
周贵人道:“太医莫泽明。据吴贵妃说,要扳倒元妃全看此人手段,因莫太医同时负责元妃和我的康健,故我时常能与他接触,又不引人注意,所以吴贵妃要我传话。”
贾琮点点头,道:“传的是什么话?”
“都是些寻常的话,就是询问元妃姐姐的身子情况,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