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莫太医在元妃姐姐日常服用的滋补药物中动了手脚,导致元妃姐姐停经了两个多月。”周贵人道。
贾琮一愣,道:“元妃就不起疑?据我所知,宫中每个嫔妃都有两个太医负责诊治,难道另一个太医也被收买了?”
“这倒没有,负责元妃的另一个太医此前就被调到外省公干,督查医官选拔事宜,还没回来。
故这两个多月元妃姐姐只有一个太医,就是莫太医。”周贵人道。
贾琮冷冷一笑,看向皇后,道:“看来太医院高层也有人参与此事。”
皇后点点头,道:“理应如此。”
周贵人又道:“停经两个月,元妃姐姐自然有些疑虑,也问过莫太医,却被他虚言安抚搪塞过去,只说无事。”
贾琮皱眉道:“停经两个月怎会让今上震怒?”
“这……我就不知道了。直到元妃姐姐出事,我才恍然大悟,把吴贵妃命莫太医做的事与之联系起来,急忙来禀报娘娘。”
周贵人适时抽身而退,心中暗暗得意,这次抓住机会“弃暗投明”,出卖吴贵妃,果然皇后娘娘凤颜大悦,承诺过后晋升为嫔。
想来吴贵妃得罪了贾家,也是在劫难逃,如此四大贵妃至少去其一,自己晋升的道路就更宽了。
“行了,你退下罢。”陈皇后摆摆手。
“臣妾告退。”周贵人忙福礼退下。
贾琮把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缓缓道:“母后,周贵人所言恐怕不尽不实。
她既知吴贵妃有此毒计,不管有没有证据,也该早早禀报你一声儿,现在才来回报,于事何补?”
陈皇后道:“后宫中人有些私心杂念,实属平常。
周贵人装傻充愣,自然是希望借吴贵妃的手除了元妃,又能讨好了我,再借你我的手除了吴贵妃,一气儿除去两块拦路石。”
贾琮恨声道:“这等毒妇,母后还留着干什么,不如处置了。”
陈皇后白了他一眼,道:“后宫不是打打杀杀,虽说迟了些,周贵人总算是来禀明了我,省了我许多麻烦。
若我反而将她处置了,后宫中人见了,以后谁还敢效忠于我?
你呀,城府太浅,知道她是何等样人便罢了,何必发作起来?有弊无利。
当年曹操连杀子仇人贾诩都能容纳,难道我还容不得区区一个周贵人?”
贾琮拱手道:“母后雄才大略,琮不如也。只是留这条毒蛇在身边,母后就不怕被她反噬?”
陈皇后笑着摇头道:“躲在暗处的毒蛇才厉害,如今她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还怕什么呢?
你只看到她害人,却不知她也有被害的一天,等将来另一条毒蛇咬她的时候,趁势除了也就是了,值什么?”
“母后圣明,周贵人这点鬼蜮伎俩是班门弄斧了。”贾琮道:“我却不明,大姐姐停经怎会触怒天颜。”
陈皇后淡淡道:“昨日莫太医去向皇上报喜,说元妃经期两月不至是有喜了。”
贾琮一惊,旋即皱眉摇头,道:“不对,这是他误诊,过后自明,今上最多空欢喜一场,也不至于生气。”
陈皇后道:“这毒计环环相扣,哪有如此简单?小安子,把敬事房的侍寝记录给少保看看。”
“是。”安文尧忙捧过一本册子,呈给贾琮。
贾琮忙翻开一看,上面记录了今上近三个月宠信后妃的情况。
四月初一日,幸章才人,未施雨露。
四月初二日,幸李贵人,未施雨露。
四月初三日,幸赵婕妤,未施雨露。
……
四月二十八日,幸皇后,留龙种。
迅速翻完册子,贾琮已心生寒意,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近三个月来,除宠幸了母后两次外,其余嫔妃皆不曾得皇上雨露。”
皇后玉面微红,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显然是怪他口无遮拦,知道就行了,何必说出来。
因说道:“莫说近三月,近两年来,皇上听从太医建议,小心保养龙体,于女色上十分严谨。现在你知道皇上为何震怒了?”
贾琮缓缓点头,任谁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都会震怒,何况是天子!
“此计最毒辣处还不是这里,今上盛怒之下,降临凤藻宫,却正逢元妃天葵忽至。
嬷嬷查验后禀告‘量大,有血块’,又在元妃宫中搜到一瓶药物,经太医院甄别,乃是牛漆丸。”
“牛漆丸是何物?”贾琮忙问道。
陈皇后淡淡道:“也就是民间俗称的落胎药。”
贾琮心头一沉,这是形成了证据闭环,让元妃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大姐姐宫中怎会有这等药物?”贾琮恨声道,这显然是有人栽赃陷害了。
陈皇后道:“自然是太医院送来的,不过莫太医坚称开的是保胎丸,太医院也说送的是保胎丸,也有存留的医案、处方为证,而元妃还蒙在鼓里,一无所知,你说皇上相信谁呢?”
贾琮略一设想当时的情景,便叹了口气,幕后之人筹备良久,已算到了所有可能,整个计划竟看不出什么破绽。
因问道:“大姐姐的天葵怎会来的这么巧?若其天葵不至,皇上只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