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到!”高门前,尖锐高昂的太监声响起。 “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整齐跪拜声下,身居中位的男子眉骨高凸,不怒自威。 放眼皆是跪拜之臣,把弄腰间剑穗,太子轻蔑的施舍个目光给太监,太监堆砌薄笑,“众位起身,太子看不得栋梁之才受苦。” 太子看向众人,几分势在必得,“哪位是杨淮?” 堂下落针可闻。 “末将杨淮叩拜太子殿下……” 话未说完,太子就扶起即将跪拜的杨淮,“此处非皇宫,不必过分在意礼节,杨将军的病情可有好转?” 杨淮愣住。 “前几日,东宫曾派人请将军一叙,可惜将军婉拒,想来将军是有疾在身。” 此话落入满堂耳内,众人各怀心事,莫非太子要拉拢杨淮? 可一个刚归京的武将与东宫牵上关联,太子是极其重视还是恶意针对? 当事人的杨淮站立难安,不知如何回复是好,如果当众澄清就是在打太子的脸,可当众应下就是欺君之罪。 “末将羞愧,承蒙殿下关心。” 杨淮是有野心的,选择当一回赌徒,可他低估了薛乔的无情。 太子心情大好,拍了拍杨淮肩膀,在人群中看见一人,神情诧异,他凝神仔细看了几眼,方才肯定道:“这,你是裴泽?” 面前人一身素衣,温和斯文,修长挺立的身姿尽显儒生,彻底颠覆太子旧时记忆中凌厉形象。 剑击万军,血雨腥风下,仰苍弯弓取头首,这才是少年裴泽。 对于太子的唏嘘,裴泽没有半分不自在,温和以待,“太子殿下,许久不见。” 太子到来,宋府内男子纷纷聚在堂内,女眷则是聚到偏院,正堂与偏院相临,两室仅隔一条抄手游廊。 听着声,薛乔踱步来到偏院,不经意瞥见老夫人与杨梦,老夫人对她心有余悸,可杨梦还是一无所知。在薛乔的故意挑衅下,就像是条会叫的狗故作声势,还是杨老夫人拦住了她。 笑声中,前堂走出众人,为首的便是太子。 太子,薛乔眼底闪过暗芒,勾起嘴角。 大鱼来了。 太子不识薛乔,可薛乔却认得他,太子多疑,前世杨淮就是太子麾下人,两人的牵线之机正是杨淮回京当日。 上辈子,杨淮在见过薛乔后,临时被侍从喊走,正是应太子之约,这辈子杨淮早早随王敏离去,侍从不知杨淮去向,杨淮自然也应不了太子邀约。 一次没去,可不代表没有第二次。 众人散开之余,宋易趁机跑向薛乔,“阿,薛乔,你猜之前发生了什么?” “与杨淮有关?” 宋易目瞪口呆,这怎么猜到的,真是开了天眼。 很快,他简单说明前堂之事,薛乔笑出声。 杨淮真是把现成的把柄递到她手中。 今日虽说太子是为了拉拢杨淮,可杨淮的脸面还没这么大,另一层原因便是皇后娘娘已替太子选中门当户对的太子妃。 太子妃是何人,薛乔最清楚不过,北宁崔氏女崔宜。 各位世家女争相斗艳,试图吸引太子目光,可惜太子被男子围住,趁着太子尚未见到崔氏女的功夫,薛乔理理妆发,拔腿走向崔宜。 …… 崔宜正赏花躲清闲,只闻暗香,回首瞧见薛乔,不由屏住气,暗叹杨淮好福气。 京中不乏貌美女,可清冷似仙的气质却难得可见,深邃的黑眸恰如冰泉细流,自带的上挑眼角平添冷艳,一人自成一方天地,错开远处喧嚣。 两人没说几句话,太子走来,“崔家小姐,好久不见。” 老套的开场下是别有用心。 “薛小姐,杨家小姐有事找你。”太子想要支开薛乔。 薛乔故作惊讶,“是为她哥哥说情吗?” “说情?” “自然,杨淮曾说回京之日登门薛府,但那日他拜访了别家官员。” “别家…官员?”太子顾不上一旁的崔宜,厉声询问,“你可知他去了何处?” 薛乔望向一脸状态外的崔宜,故作犹豫摇头,“抱歉,太子殿下,他府有女眷,薛府重门面也不愿坏她人闺誉。” 崔氏女在场,太子不可强人所难,他只好沉下气,可心生疑虑,杨淮欺君未病,坏了原先约定,到底是为什么事? 疑虑疯狂蔓延,他不自觉想到了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