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言公主均不是最佳选择,哥哥选择她也情有可原,洛云倾第无数次劝解自己,不去追究为什么人一定要跟随庶公主。他没办法,他们没办法,这是世道逼他们的。
洛云倾,别想那么多,相信哥哥,相信他,他能平安无事。
可是她不住发抖的身子透出无际恐惧,她害怕哪天就见不到他。
“小姐,”溪亭此时进到清风院,匆匆抱住人,“您别担心,不会出事的,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
她清楚小姐的执念,对主子的过于担心促使小姐不得心安,小姐是什么都懂,却不能放下。
哥哥真的什么事都不会出吗?她的牵挂只有哥哥和杜伯伯,倘若哥哥因一步走错而死,即便搭上洛府所有人,她也觉得不值。
“我知道,溪亭,我都知道。”她只是不安,而墨瑞依的到来将这份不安无限放大。
墨瑞依的行径迫使她自己每刻都在防着别人,稍不留神就会有前功尽弃进天牢的可能。那么哥哥也一样,他们都面临着极大风险。
可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哥哥不会让她嫁给陈南阳,不会用她拉拢太子。她不能像洛云昔一样,被送到墨希晨身边,成为太子侧妃,为哥哥的仕途出主意。
那我还能做什么?只能看着哥哥冒险吗?她不断质问着自己,迫使自己面对这个现实。
她洛云倾啊,只是哥哥的拖油瓶罢了。
……
回到东宫时,墨希晨的怒火再也压不住,拿起桌上的装饰花瓶扔在地上。
听着瓷瓶破碎的声音,他才觉心里好受许多,让人叫来玉扬,自己还有不少事要靠他。
玉扬听柏元说了朝上的事,刚想让人问主子下一步计划,却听门外有人来请。他只得催人趁防守疏漏时再离开,自己先去应对。
“殿下,”玉扬行了礼,故作不知此事,“您叫我来,是为了……”
“朝上的事,本宫便同你讲清楚。玉扬,你给本宫出出主意。”
墨希晨刻意没让李稻聚等人进东宫,那些人出的法子愈发的荒唐,在朝上被洛珩君顶撞,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玉扬又听了一遍朝上之事,不由唏嘘,非要用这种法子试探他人立场,怎么可能得到想要的结果。难不成是忘了杜将军与主子之间的恩情?
“殿下,此事上李大人他们也是有道理的。虽不够妥当,却也能判断太傅的真实立场,”玉扬劝人别太动肝火,“只是拿来开刀的人不是最佳,杜将军与太傅之间的事我们都清楚。如若对杜将军如何,他必不答应。”
“想来现在父皇正气头上,本宫此时不便去辩解什么。”
想及此处他愈发生气,后宫里的事母后已经说了,让他近些日子少生是非。此举不妥,可他已做,如今是不得安定了。
前朝加上后宫,两处都不得安稳,此刻谁出头谁便是那个被整治的人。
他不知自己的母后已在御书房内多时,只为得到想要的东西。
“陛下此时应当正如殿下所推断,故我们更不能去。眼下最迫切的,应当是如何与洛太傅解释此事,”玉扬暗示人此时可以前往洛府,“此举试探了朝中等人立场,却也让太傅失望。倘若人心灰意冷,日后我们便不再得势。”
现在太子若是愿意去洛府,那便最好,他也可以趁势见主子,问问日后该如何行事。
“先生觉得这事可否妥当?下朝后本宫与他聊了些,并不愉快……”墨希晨不觉得自己去见洛珩君是一件可行之事。
玉扬没有从柏元那里得到此信息点,一时语塞。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劝人尽早挽回洛珩君,这样才能为日后重新建立信任打下好的基础。
墨希晨也意识到这件事对于自己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对李稻聚等人的厌恶全显现在脸上。
如若他们没有出这个主意,现在本宫也不至于落入如此尴尬之境地。
殿下,李大人他们也不愿出现这样的情况。
行了,你不必多劝,本宫现在便去洛府。还请先生与本宫同行,替本宫多在洛珩君前说说话。
此乃属下分内之事,定不推脱。
……
洛府上很快就接到了墨希晨要到往的消息,洛珩君已从柏元那里知道玉扬被墨希晨叫去,必然此行也会跟来。也就意味着他们有一个正大光明的机会,商量商量日后之事。
而洛彬奚一得知太子要到洛府上,派人催促洛云昔,让人好好梳妆打扮,争取此次直接让人看中。
“小姐,少爷让您快些,在太子来之前在府门迎接。”玮艺在房间门外传着洛彬奚的意思。
“不急,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