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时候,北燕太子已经不在身侧,段琼瑾起身穿好衣服,回到自己的房。
她坐在镜前,看着自己已经红肿的双眼,双手气得发抖,阴冷苍白的脸上满是恨意。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北燕太子变身恶魔,几乎要将她整个人蚕食掉。
太可怕了。
得找个人来替她承受这一切。
段琼瑾的脑海里突然间闪过一张脸,白疏香!
那个低贱的庶女凭什么可以成为皇后?
凭什么得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荣耀?
承受这一切,被踩到烂泥里去的人,应该是她!
她阴鸷的双眼掠过一缕暗芒,对,就该是她!
段琼瑾的双拳握紧,精明的眼里全是算计。
段琼瑾唤来一个北燕婢女,塞了一支簪子给她,让她去把段思墨请来。
……
御花园里,白疏香和慕廷钰正在放风筝。
“高一点,再高一点!”
白疏香拍着手,欢快地叫着,慕廷钰一边放着风筝线,应道:“好,等着看啊。”
那雄鹰风筝在云海里越飞越高,高到都只剩下一点影子。
慕廷钰就把线轴递给了一旁的福喜,就拉着白疏香在亭子里坐下,拿丝帕给她的额头上擦了擦汗。
“跑累了吧,坐下歇会儿。”
白疏香闭着眼睛,像只猫一样,任由慕廷钰给她擦汗。
“以前没有人陪我放过风筝。”她的语调带着丝丝欣喜。
慕廷钰双手捧着她的脸,无比虔诚地吻着她,道:“以后我都陪你。”
“我六岁以前,父皇和母后都陪我放风筝,六岁以后也没有了。我十二岁去军营,每天的训练很辛苦,还要听先生上课,每天有很多的功课要做,”
慕廷钰坐下来,把白疏香搂过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讲起了过往。
白疏香道:“父皇那时候就有意培养你,想把皇位传给你,对吧?”
慕廷钰把下巴靠在白疏香肩膀上,道:“是啊,那时候我还小,越是远离京城,越是安全。”
“父皇为了掩人耳目地培养我,把我送进军营,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成为一介武夫。可有沈伯伯和齐先生教导,我学文韬,学武略。”
白疏香感慨道:“父皇真是用心良苦。”
“你也辛苦了。”白疏香伸手环住慕廷钰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慕廷钰幸福地微微眯眼,嘴角上扬,道:“以后有你,就不苦了。”
说着,就深深吻住了她。
三日回门,慕廷钰带着白疏香回国公府了。
满府人都等在府门口,等待新帝与新后的轿辇到来。
不多会儿,帝后的轿辇就到达国公府门口。
众人跪下,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吧!”
慕廷钰先行下轿,然后伸手把白疏香抱下轿辇。
围观的人都纷纷暗叹,原来只是听说帝后情深,如今一见,果然不错。
白疏香脸色红润,满脸娇羞幸福的样子,全家人心里都很欣慰。
只是见她似乎有些体力不支,走路比较慢,一路都是慕廷钰半搀扶着的。
沈凌风见状有些担忧,低声问道:“妹妹,若是陛下欺负了你,你一定要告诉哥哥。”
白疏香的脸瞬间涨红了,尴尬道:“哥哥,你说什么呢?”
慕廷钰莫名觉得好笑,道:“大舅哥,我怎么会欺负疏香呢?”
“那妹妹走路怎么……”
白疏香的耳朵已经涨得通红了,连忙打断道:“哥——”
慕廷钰不好意思道:“怪我年轻,不懂节制。”
沈凌风瞪大眼睛,气冲冲道:“好啊,你欺负我妹妹,还不懂节制?”
沈国公连忙把沈凌风的拳头握住,道:“去去去,臭小子,等你成婚,你就知道了。”
他赶紧把沈凌风揪走,尴尬道:“陛下,娘娘,都怪那小子不懂事,冲撞了陛下和娘娘。”
慕廷钰含笑道:“岳父大人,不必这么客气,大舅哥也是关心疏香。”
别看他表面说得正经,其实他的手指正悄悄地在白疏香的掌心里挠痒痒。
白疏香悄悄瞪了他一眼,道:“我去和娘说说话。”
她想挣脱慕廷钰的手,他却扶得紧紧的,道:“我陪你去。”
慕廷钰扶着她,亲手交到白芷萝手中,才返回去和沈国公说话。
白芷萝看着女儿娇嫩欲滴的脸庞,心中十分欣慰,拉着白疏香的手,回她的闺房,关上门,悄悄问道:“陛下对你很好吧。”
白疏香含羞地点点头,低声道:“嗯,他待我极好。”
白芷萝拉着女儿的手,怎么看也看不够,欣喜道:“那就好,娘就放心了。”
“只是,孩子,你可曾想过,他是帝王,日后当真只娶你一个吗?”白芷萝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白疏香却淡定道:“娘,放心吧,他母后因后宫女人的争斗而死,这是他的痛。他不会让我重蹈覆辙的,从他向我剖白心思开始,他就决意只娶我一个。”
母女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