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走到薛重亥面前,行礼后问道:“前辈,恕晚辈直言,我从未听家父提及他有过海外仙岛的至交,不知前辈此举意欲何为?”
薛重亥打量了江澄一番,修为不低,气质出众,头脑也算灵活,怎的就能做出当年那些事?
“我有话需单独与你讲,可否,行个方便?”
江澄也在打量薛重亥,他听得出来,薛重亥嘴上客气地问“可否行个方便”,其实不管可还是否,都必须“方便”。而且看他的气场修为,定然高出自己许多,若自己真的“不方便”,那么就一定不是这么客气了。
“里面请。”江澄侧身让出路来,待薛重亥进到厅内,又回头对众弟子说:“你们继续,不要来打扰。”
“是!”
其实江澄也并不是怕了薛重亥,他只是清楚的知道,这人若心存邪念,自己也一定不是对手,莫不如先听听他要做什么。
江澄在主位坐下:“前辈,可否告知您的真实身份?来云梦有何要事?”
薛重亥端详了江澄半晌,缓缓开口道:“你为何藏凶尸于府上?”
江澄心下震惊,他万万没想到,此人到来不过半柱香时间,就能感知他在地牢之中藏有凶尸。
是的,凶尸。
日前,温宁到莲花坞求助,他随温宁一起去了义城,在义庄地下发现了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温宁随身带着的锁灵囊在尸体重见天日之时躁动不已,打开后竟凝成霸下模样。江澄这才从尸身的体态看出十有八九是失踪多年的赤峰尊聂明玦。
当年,金麟台之上究竟发生了何事无人知晓,只有当时在场的金光瑶称赤峰尊走火入魔,失去踪迹。许多年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想到是被符咒阵法困于此处,且头颅不见了。
江澄觉得此事有疑,打算暗中将尸身带回云梦藏了起来,却不想离开阵法的无头尸身竟化作凶尸,江澄不察,身负重伤,若不是温宁及时出手,怕是要命丧当场。回到云梦养了十余天,将将略有好转。
这些天来,外界传言不断,江澄欲出去设法解决,无奈伤重难行。正在困顿之际,薛重亥找上门了。
“江宗主……”薛重亥见江澄半晌没有反应,出言道:“不知江宗主思虑何事?”
江澄回过神来:“并无,还请问前辈姓甚名谁,来自何方?到云梦所为何事?不要用与我门下弟子讲的那套说辞敷衍于我。”
薛重亥哈哈一笑:“不错,心思还算缜密,实不相瞒,我是薛重亥。”
江澄瞬间瞪大了眼睛:“你说你是谁?”
“薛重亥!想必江宗主也听过我吧?”
“你?!四百年前的国师薛重亥?怎么可能!”江澄有些气恼,此人竟然明目张胆戏耍于他。
“怎么不可能?魏无羡都能被献舍重回于世,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江澄这下更加震惊了,献舍之事极为隐秘,怎可为旁人所知?
薛重亥看出了江澄的疑惑:“你不必如此震惊,我的确就是你口中四百多年前的国师薛重亥。我无意间修得秘法,获无限寿岁,现在的我可不只是几百岁。我想你应当知道魏无羡被献舍重回于世的,可你不知道的是,当年他掉下不夜天悬崖之时,就穿越到了异世。我二人在异世相识,期间出了一些差错,导致他灵识离体回到这里,又被献舍进入了莫玄羽的身体。而现在,他和蓝忘机二人恐有性命之忧。当年之事,我想你也已经基本清楚,并不是魏无羡之错。而你忘恩负义,对温情姐弟赶尽杀绝,此事我暂且不提。我今日来,一是向你讨要一物——陈情;二是请你与我同上云深不知处,以探魏无羡和蓝忘机二人如今状况。当日伏魔洞内,蓝忘机以凡体肉胎强行封印朱雀凌日之事,我已知晓。而今,能救他二人之人,这世上恐难寻,我想去尽力一试。但我一人上云深难以成行,我的身份也不宜为外人道,所以希望你相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