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施主下棋,将贫僧输给了苏施主?” 伽罗转动着新穿制的佛珠,拇指每每要落在古莲子上的时候就故意挪开。 凤阳歌将旧棋桌推开,换上雕刻佛莲的棋桌。 “苏玉浓那丫头,小姑娘家家的,下棋下得认真,输了怕是会哭,所以本尊让她赢了而已。最重要的是让你名正言顺的跟去她身边。” 伽罗:“凤施主不是尊老爱幼之人,让贫僧跟着她,应有他意。” 凤阳歌当然是不能尊老爱幼之人,他比伽罗还淡看此世之人。 “你不入世,只待在这山寺之中,悟不透大道,也生不了心。你渡不过劫,就算本尊命卦有人能承,也无法功德圆满。” “本尊让你跟在苏玉浓的身边,是为了你,也为了本尊。” “不过,若不是那小丫头今儿冲本尊撒娇,今儿定然先赢她,让她喝本尊泡的茶,再让她。说到底,本尊对她还是心软了些。” 伽罗拿着木质杯,再度往凤阳歌面前举了举。 “无论你是因何让贫僧跟着她,贫僧都跟。” “来杯茶,什么茶都行。” 凤阳歌从自己喝的茶壶里倒了杯给他:“尝尝,这是本尊新研究出来的茶。” 伽罗喝了口,发现这次的茶比往常的茶味要好许多。 “何名?” 凤阳歌泡的茶,每种泡法,都有不同的名字。 这一杯…… “名为欲浓。” “苏玉浓的玉,苏玉浓的浓?” “非也。是尘欲不尽的欲,是茶越煮越有味的浓,跟苏玉浓这丫头无关,但此茶也算是受她启发。” 凤阳歌将茶壶放在炉子上,听着茶壶里的水咕哝咕哝。 热闹啊,这茶煮得热闹,苏玉浓来了禅院,也热闹。 他冷股指的手直接提起滚烫的茶壶,往红玉杯子里添茶。 “好茶,好茶啊。往后,此间怕是有不少人,回求到本尊面前,索要一杯欲浓茶。” 伽罗:“再来一杯。” 凤阳歌:“自己倒。” 伽罗提壶倒茶,接着盘膝静坐,问心参禅。 …… 皇宫。 早朝刚散,文武百官自金銮殿各自离开。 启帝带着浩浩龙威,去了御书房。 御案上堆着无数的奏折,他随意拿起来看了几本,见全部都是大臣明里暗里吹嘘自家女儿的折子,便无心再看。 “喜荣,将此次的待选秀女图卷呈上来。” 选秀第一步,便是帝王根据图册初选。 “喳。” 喜荣公公扬了扬手里的拂尘,立刻有小太监出去传旨,不多时便有十几个公公捧着待选秀女的图册出现在御书房。 另有十几个公公,专程负责展开画卷。 启帝指过的画卷,将被留用,其余的画卷则会被销毁。 三轮展示之后,启帝从御案上走了下来,来到了其中的一副图前,静静凝视着那副画,眼睛里像是藏着野兽。 “美人莲船起舞图。苏家嫡长女的画像,怎么会出现在待选秀女图里?” 身为天子,大权在握,他不怒自威。 御书房里齐刷刷的跪了一片人,负责捧画的那几个太监甚至吓尿,屋子里全是怪味。 启帝指着其中几人:“殿前失仪,拖出去,乱棍打死。” 天子无时无刻不在立威。 御书房内侍奉的侍卫当即拖着那几个已经吓晕的太监,拖出去杖刑。 这一吓,屋内侍奉的太监头变得更低,旦都保持着不失仪态。 启帝重新坐回御案,单指曲敲着桌案。 “喜荣,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喜荣朝着地上磕头:“奴才失察,请万岁爷责罚。” 喜荣为所有太监之首,每天需要管理的事情很多,选秀图册混了不该混的画像,是他之过,所以他不求饶放,而是请罚。 启帝:“你的罚,朕先记下。失察的事情尽快处理。” 喜荣跪着道:“奴才会尽快让人查清。定然将失职之人重惩。” 启帝:“只怕不只是失职,而是有些人将手伸到朕的后宫了。喜荣,查出是谁将苏玉浓画像混入选秀图后,直接将人捆了,送去司罚监,让他们仔细盘问,受谁指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