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家大哥,根正苗红,如今担任上将。
他跟二哥的名扬四海不同,大哥神出鬼没的,很少被人熟知。
但年奕欢很清楚,大哥是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狠岔子!
哪怕只是不咸不淡的一句,就能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寒意,胆小的,恐怕只是一个照面,就吓得魂不附体。
宽敞的过道,大理石的地面人影可鉴。
大堂中,层层叠叠的水晶灯,左侧是氤氲四起的水池,右侧则摆着云朵状的沙发。
男人一袭军绿色的衣着,左胸挂着几枚熠熠金光的勋章。
他戴着黑色皮套的手,端着一杯茶,交叠着双腿,抬眼瞥向进门的年奕欢。
那深邃轮廓的脸,小麦色肌肤,剑眉星目。
明明没什么表情,但不怒自威。
青柚的茶杯凑到唇边,他轻抿了口上好的春茶,才不疾不徐问道,“错哪了?”
年奕欢从没这般局促过,站在光影里,不安的绞着双手,不敢抬头触及年至纶的凌厉视线,支支吾吾小声解释,“不该不告而别,不该一走了之,不该擅自做主把自己嫁了……”
“呵!”
年至纶冷笑一声,从容地放下杯子,“你倒是很清楚的?”
年奕欢恨不得刨个地洞钻下去,她一贯我行我素,也就大哥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做噩梦,管得服服帖帖。
试问谁不害怕啊!
大哥手上可真的是鲜血淋漓!
“说吧,怎么回事?”不动如山的年至纶淡然如水的问,但是那凤眼里却满是寒霜。
年奕欢偷偷的瞟了眼,又赶忙把脑袋压得更低了,这时年华走进来,嬉皮笑脸道,“大哥,你这么凶,难怪欢欢不愿意着家……”
“有你说话的份吗?”
不等年华说完,年至纶一记眼刀子过去,年华噤若寒蝉,缩了缩脖子嘟哝了一句,“暴君。”
三兄弟里,大哥的话语权无人能撼动。
可是年华心疼啊!
小妹刚到家,就被大哥这样审犯人一样盘问,他真怕年奕欢一个不高兴,又走人了!
“我说!”年奕欢鼓起勇气,抬起精致的小脸。
家是她最后的避风港,本就是自己有错在先,而今灰溜溜的回来,自己时日无多,坦白才是对家人的尊重!
她清澈的眼里浮出倔强的光芒,这时,一位蓄着寸板的老爷子抓着拐杖就往年至纶身上招呼,“为什么!为什么!欢欢在外受了两年的苦,刚到家,你这个当大哥的不安慰也就算了,还问东问西!”
“啪啪”两下结结实实落在年至纶身上,年至纶皱了下眉头,大手骤然抓住了拐杖,再看老头子,怒火中烧,“爸!她已经二十六了!失踪了两年,我这个当大哥的不好好管教,出了事怎么办!”
老爷子抽了两下也没能将拐杖的使用权夺回,气急败坏一扔,“这不好端端的吗!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准你欺负欢欢!”
说罢,他转身走到年奕欢面前,背着手在身后,仔仔细细端详着年奕欢的脸。
“爸……”
年奕欢喉咙里似卡了什么,话音生涩。
两年不见,父亲苍老了许多,一条条皱纹,在她缺失的岁月里,悄然爬上了他眼角。
“小丫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头和蔼地笑开,哪里还有将才动手打年至纶时的暴躁。
年家大小姐,修行十载,浪迹两年,终于又回到了年家。
做为榕城乃至于整个西南片区最大的家族,年家小姐归家,自然是有讲究的。
年华首先表态,“应该办一场接风宴,邀请商界,政界响当当的人物,再请媒体记者,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散布出去!”
“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年至纶当即泼冷水。
年老爷子瞧两兄弟拌嘴,打起圆场来,“先等欢欢安定下来,征询她的意见,老三还在外搞科研,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年家人恨不得张灯结彩,不过这份喜悦抑制在心头,对年奕欢表现出平常心。
正因为家里人的自然而然,年奕欢肩头的压力才减轻了一些。
往后几天,二哥推掉了一切通告,几乎将各个菜系的名厨都请到家里来,就为了满足她口腹之欲。
大哥好脸色不多,但却找来了私人订制,嫌弃她穿的衣服寒酸。
老爹倒好,整天喜笑颜开,逢人就说自己闺女怎么着,怎么着……
直到这天一家子如常进餐,佣人毕恭毕敬来,“老爷,青云大师派人送来了一个锦囊。”
“师父?”
年奕欢接过佣人双手呈上的小荷包,荷包是缎质的红色,一根金线封口。
众目睽睽下,年奕欢打开来,取出一张纸。
“东南方向有生机,福泽满天下之人,方可化灾去煞,亦可救家,他在等你。”
年奕欢字正腔圆的念出师父遒劲的笔迹,喃喃道,“东南,不就是照夕市吗?”
青云大师乃高人,隐居山林。
他远在俗世外,却对年奕欢发生的一切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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