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奕欢在保镖的拥护下,回过头。
而宴娇娇身边则是好几个同龄的小丫头。
两拨人马在摩天大厦的阴影面对峙着,宴娇娇身穿牛仔衣,裤子满是破洞,两条鞭子绑着五彩绳。
她一直都是这么星潮的打扮,不务正业,追星混饭圈。
“大小姐……”张伯正要说话,年奕欢抬了抬手。
张伯适时退到年奕欢身后,年奕欢则仔仔细细端详着宴娇娇年轻朝气的脸庞,她看得出神,嘲讽声却接二连三炮轰来。
“娇娇,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嫂嫂啊?”
“不在你家擦地板刷马桶,怎么还请上一群演员,这是要进演艺圈吗?”
这些话,年奕欢听来面不改色,反而是张伯,双手交叠在腹间,沧桑的脸肃穆得像极了严苛的老教授。
擦地,刷马桶?
大小姐回家对这些事绝口不提,不敢想象,几位爷知道自家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在外居然过着这样的生活,该得多暴跳如雷。
宴娇娇本顾及着年奕欢,毕竟之前跟她掐架没落了好,花了的脸,这两天才刚养好。
但这些在她身边阿谀奉承的狗腿子肆无忌惮奚落,年奕欢却无动于衷,便大起胆子往年奕欢跟前走了两步,冷哼道,“怎么了?无地自容了么?你不是很狂吗?怎么不叫了?”
面对嚣张起来的宴娇娇,年奕欢抽回目光往楼宇里走去,“赶紧回家吧,不然死在这里,没人会给你收尸。”
宴娇娇眉心发黑,那不是淤青,而是死气。
这种面相,定然会招来血光之灾,死于非命。
死在这?
紧盯着年奕欢高深莫测的背影,宴娇娇愣了两秒,旋即笑出声,“你以为你是谁啊,诅咒我死就死?得了妄想症吧!”
宴娇娇不屑一顾也就罢了,还头铁的跟上年奕欢的步伐。
张伯拉长脸推了下眼镜,大小姐金口玉言,她居然不信,哪怕是大少爷,听大小姐这么一句,都不得不谨慎对待!
然而,就在宴娇娇刚踏出一步,头顶“咣当”一声,她下意识抬头,赫然见一块广告牌高空坠下。
宴娇娇瞳孔放大,不敢相信,年奕欢的诅咒这就应验了,而且来得这么快!
情急之下,她竟然拉了身旁的另一个小姑娘去挡。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年奕欢侧目一瞥,忙喝道,“救人!”
根本连保镖都不需要。
在钢板即将砸烂两人脑袋时,张伯抬腿一记飞踢。
“嘭”的一声巨响,两个小姑娘尖叫着抱头,死神已悄然来了又走。
宴娇娇面色发青,刚才的一瞬间,她真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广告牌凹下去一块,而救了她小命的老人家,扯了扯西装衣摆,气定神闲的对年奕欢鞠了一躬。
“我死不死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新公司成立,我不想闹出人命。”年奕欢暗自松了一口气,余光扫了眼刚才挖苦她最起劲的女孩。
她惊魂未定,要是死了,估计连死都不知道为什么成了垫背的。
说完,她不再逗留,带着张伯和一干人进入大门。
“这……这,不是你哥租下来的楼吗?”
旁人询问宴娇娇的声音,迫使年奕欢脚步顿了顿。
宴娇娇的哥哥,自然是宴之安。
宴家本是命途多舛的命,是她在宴家日日为宴家祈福,才有了他们的阖家安康。
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那张温润的脸庞,年奕欢心如刀绞。
宴娇娇惊魂未定的瞪过去,压低了话音,“闭上你的乌鸦嘴!”
她灰溜溜的退了又退,注视着年奕欢的背影,内心笼罩着深深的恐惧。
年奕欢到底是什么来头!身边一个老者都这么厉害!到底是凑巧还是蓄意操纵导致广告牌跌落,才让她说出口的话当即兑现?
上次那些人大闹了宴家后,报警竟无疾而终。
一连串的事发生,好像招惹了不得了的存在……
“大小姐,您没事吧?”张伯伺候年家大半辈子,早就将察言观色练就得炉火纯青。
“没事。”
年奕欢继续迈开脚,嘱咐道,“这里的事不要告诉大哥。”
大哥那暴脾气,动动手指捏死了宴家,她还怎么看戏?
她要亲眼见证着,没有她的庇护,宴家落得个分崩离析,妻离子散的下场!
“是。”张伯一板一眼,接着说道,“这楼原先是有投标会的,现在被老爷截胡,您看明天是否去签订合同?”
父亲要在照夕奠定根基,她完全可以当甩手掌柜,将事情交给张伯去办就好,她当务之急应去寻找能够借给她气运,挽救绝症危机的人。
但年奕欢改变了主意,“由您安排。”
次日,清晨。
中环地产,办公楼的休息区,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早已等候多时。
他坐在皮质沙发上,栗色微卷的短发下浓眉紧皱,时不时的拨开袖口,看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和中环地产约定九点准时签合同,这都已经十点半了,却还迟迟不见对方领导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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