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陆之缘脸颊羞红地坐在床边,一旁的柳沈希正在给女儿陆蓁苓念故事书。
想来是好几天没能黏着爸爸了,陆蓁苓比陆之缘先一步出手,吵着闹着非要柳沈希给她讲故事才睡觉。实际上,她原本也是打算以“女儿非要爸爸读故事才肯睡觉”为借口,来破这个冰的。
“爸爸,那壁老虎的尾巴长出来了吗?”
“哈哈,不是壁老虎,是小壁虎。”
“小壁虎,小壁虎。嗯,那爸爸,小壁虎的尾巴长出来了吗?”
“长出来了呀!你看,是不是?”
“真的呀!太好了!”
父女俩其乐融融地互动着,陆之缘瞧在眼里,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讲呀讲,一直讲了半个小时,讲到陆蓁苓撑不住睡意,就那样头靠柳沈希的胳膊睡着了。
看着柳沈希照顾陆蓁苓躺好,陆之缘急忙抓住机会开口:“沈希,那个,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聊聊。”
柳沈希却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他又轻轻地拍了拍陆蓁苓,拒绝道:“今天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没时间。”
“就一会——”陆之缘言语呢喃间起身上前,伸出手去想要去拽住柳沈希的衣服,可是对方却先一步站起身来,瞧也不瞧她一眼,径直走向门口,开门出去,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仿佛多待一秒钟时间,就无法忍受似的。
屋子里一下子空荡荡的,只能听到陆蓁苓细小安逸的呼吸声,陆之缘无助地坐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已经被紧紧锁住的门,她心里一下子变得冰冷无比。
“一会儿……就一会儿而已……”她悲伤又无助地呢喃着,双眸倔强又执着地盯着那扇紧紧关住的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夜色都渐渐褪去了帷幕,那扇门依旧如故地紧闭着,安静的空间里一声声啜泣是如此悲戚……
日子仿佛过得很清闲,可对陆之缘来讲,心头的压抑感一天重于一天,她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跟柳沈希沟通,但都被他以工作忙为借口拒绝了。
“……我还有工作,没有时间。”
瞧吧,又是同样的话语,根本就是把上一次的话简单重复了一遍而已。
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坐下来,好好聊聊呢?陆之缘不能理解,瞧着柳沈希脚跟已经抬起,看对方那架势似乎又要抛下自己独自面对这漆黑又孤独的夜,她只觉得心口的压抑感越发沉重,害怕被抛弃的恐惧感以N次方的速度不断叠加,负面情绪海啸般一瞬间就将她淹没,急促的呼吸只一个来回间,乞求的话语便没出息地脱口而出:“别走……求你……”卑微的语气近乎哀求,也毫无尊严。
柳沈希僵在那里,无尽的懊悔一下子就破了他眼底的强撑的冷漠与残忍,但他没有转头,也许是不忍心面对自己带给心爱之人的痛苦,也许是自尊心作祟不知该如何面对。
“为什么……要这样……就一定要这样?”眼泪扑簌簌落下,陆之缘见他依然固执如此,心伤得更甚,卑微的语气里也多了一丝丝失望。
“……”
陆之缘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柳沈希那宽厚强壮的后背,等待着,也期许着,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了两分钟,却看到对方竟然抬脚往外走去。
“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泪眼婆娑的她呆若木鸡地喃喃自语,泛着红血丝的眼底尽是难以置信,眼看着对方走到门口、打开门,她被刺挠到痒痒肉般,低头捧腹扑哧发出一声冷笑,便闭嘴不言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你……”柳沈希总算那个只会重复“我还有工作”的既定程序中跳出来,但后半句话却卡壳花五六秒的时间,才对接上后面的这些话,“笑什么?”
陆之缘不答,怒视着眼前之人,无声地反抗着对方让人窒息的态度。
被盯得难受,柳沈希几个跨步向前走来,两道大钳子似的双手,如拿取一个轻巧的布娃娃般将她抓取并嵌入怀里。
“啊……”陆之缘吃痛轻喊,可他却似没察觉一样,继续那样紧紧地有力地将她搂抱着。
“我就欺负你了,怎么着?”柳沈希的话语是那样的强硬霸道,可于那不可反抗的语气之中,一丝丝慌乱如深海中时时上涌的气泡,浮浮沉沉地让人无法忽视。
陆之缘忍着身体被挤压的痛,心底顿生凄凉:他如此待我,到底还是因为我无权无势吧?可悲的是这世界如此宽广,她竟无枝可依,无处容身。
柳沈希抱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女友有一丝一毫的反抗,意识到自己过于用力了,终于松手,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可以……聊聊吗?”
“……好。”数秒钟的沉默后,陆之缘才似叹息般地答应了。要说她不生气,那必定是假的,可事到如今,与其不顾一切地发泄一通,把事情搞得更糟罢,不如暂时放下成见,先听听他怎么说。
“……”
“……”
在陆之缘努力克制怒火,等待着男友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也眉头紧锁像是在纠结。于是乎,两两沉默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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