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缘解释的话习惯性脱口而出,但念头一转,她立马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便反口质问道:“你说我想要找某个医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柳沈希这会子回过味来,轻描淡写道,“随口这么一说罢了,何必深究。”
最近这些日子以来,陆之缘一直都不愿意让自己往那方面去想,但实际上,柳沈希分明一直都在用各种理由来限制她的自由,从刚开始的干涉更改她手机上联系人的号码,到后面借口冷战限制她活动场所,最近更是直接让她门都不能出了。
真的就只是随口一说吗?她自然是不相信的,微微垂下写满了失望的双眸,沉默良久之后,又似恢复了平静一般如平时聊天时,语气略轻快地转变了话题道:“当时我跟志龙见面的时候,他说——”
“干嘛称呼那么亲昵,那个姓崔的有什么好的!”柳沈希怒火中烧,低吼着打断了陆之缘那宛如情人呢喃般的叙述。
“呵。”陆之缘冷笑一声,直直盯进男友的眼眸里,“你,怎么知道?”
“我——”柳沈希眼皮一颤,莫名发干的喉头下意识地滚动着,原本破天怒火自然早被对方这冷冰冰的质问给浇了个稀灭,心虚话虚地狡辩道,“随口猜的。”
“猜的?呵!”
陆之缘冷笑,柳沈希大气儿都不敢喘地杵在那里,暗暗祈祷对方不要再深究下去。
“仅靠猜测就知道一个人的名字,甚至还能准确无误地知道他的职业吗?”很可惜,陆之缘的拷问才刚刚开始。
“是沈——”额头冒汗心里发虚的柳沈希一个不注意差点儿又铸下另一个出卖别人的大错,所幸他反应还算及时,总算及时改正过来道,“是我的一个朋友偶然看到你们聊天,所以——”
“哪个朋友,姓甚名谁?”陆之缘这会儿可是异常冷静,像一个全身攻击状态的战士一般,完全不放过对方的任何一个小小漏洞,当然也绝不给对方任何攻击自己的机会。
“是……是莫轩。”
“莫默的爸爸?那好呀,明天打电话邀请他来,我倒要当面对质看看。”
“呃,他很忙。”柳沈希试图搪塞过去。
“对,别人都很忙,哈哈。”陆之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似的笑着,可笑着笑着,不知怎的,眼里便蓄满了泪水,自嘲般地说了句,“就我不忙,一点儿都不忙。”真是不忙呀,就像一只被别人关在笼子里供人观赏的金丝雀,别说是自由,就连命运都掌握在别人手里。
“之、之缘。”柳沈希莫名心慌意乱,此刻他感觉在他与陆之缘之间建起一堵通天巨墙,他已看不到她内心深处一丝一毫的真实。
“我想休息了,你回你房间去吧。”陆之缘说完,就坐到床边,作势马上要睡觉。
“我——”
“回去吧。”陆之缘语气不耐烦地催促着,然后就躺下,顺手扯过被子蒙住脑袋。
“……好。”
对话至此就这样结束,自认错得离谱的柳沈希乖乖地关门出去了。
门关得很轻,可陆之缘的心里却咔嚓一下凉了半截,她噌地坐起身,难以置信地盯着那紧闭的门,一把抓起一个枕头,唰地摔过去。
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为什么不道歉?
还说什么喜欢,什么爱?都是骗人的!
他哪里是喜欢我呀,分明就只是喜欢冷战而已!
为什么不能哄哄我?是我不值得哄?
啊,知道了,他果真只把我当个金丝雀来养了!
他竟然都不把我当人看的,我真是可悲到了极点……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万般思绪纠缠在脑海里,陆之缘越想越气,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越想越气,甚至渐渐心灰意冷,待到天色微亮之际,心中暗下决心,誓死都要将这场关乎自己尊严的对峙进行到底……
日子平静一如往常,一天又一天过去了,直到第三天。
书房里,书籍文件散落一地,此时此刻满屋狼藉。柳沈希一脸愤怒双拳紧握,看他那脸面通红青筋暴起的模样,看来是气得不轻。苟不平暗暗挑眉,背后的手偷偷摆动示意,一旁大气儿不敢喘的保姆登时心领神会,默默地提起吸尘器悄悄退出书房。
“她怎么可以,啊?你说,她——,简直——,我真——”大概是气得糊涂了脑袋,柳沈希翻来覆去也没讲清楚自己要说的话。
苟不平自然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因为在三天之前他还兢兢业业地监视着此次事件的主角——陆之缘呢。谁知道他刚撤走,没到三个昼夜呢,人家陆之缘就打包行李麻利地跑路了。是的,大老板柳沈希的女朋友陆之缘跑了。
三天前,到酒吧碰头时,柳沈希发自内心地忏悔着自己监视女朋友的下头行为,义正辞严地要求停止监视行为呢,还发誓说自己以后绝不会再如此卑鄙。可谁曾想,三天后,女朋友竟然跑了。
“阴谋,都是阴谋!”柳沈希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我看她都是算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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