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得知堂弟突然离世,不免伤怀不已,同辈之中,这可是她最后一个血缘亲人……
毕竟在后宫浸润多年,太后很快便压住心神,转悲为怒,派人将岳家守住不许进出,又将太医宣进长寿宫询问。
众太医见太后黑沉着脸,都不敢说话。
“本宫问话,尔等敢不答!”
太后怒拍桌子,众太医忙下跪请罪,有明哲保身的太医回话道:
“回禀太后,微臣到时,岳老大人已然仙逝。微臣不敢妄动岳老大人遗体,故而不知岳老大人是何急症。”
其他太医闻言,均纷纷附和,叩头请罪。
太后锐利的眼神,扫向一脸纠结之色的陈太医:
“陈太医,你可知晓?”
陈太医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身旁跪着的诸位太医,才低声道:
“微臣也不知……”
太后眯着眼睛,发了通脾气后,将战战兢兢的太医全都打发走。
陈太医回府途中,被人拦住,两炷香后又重新回到了长寿宫,跪到了太后面前。
“本宫瞧着,陈太医似有难言之隐,不便在人前说,这才将你又请了回来。”
见陈太医还不愿开口,太后冷声道:
“陈麽麽,本宫瞧着陈太医不想在这说,那就让郑诚来,带陈太医去喝喝茶。”
陈太医闻言忙道:“太后娘娘息怒,非是微臣刻意隐瞒实情,实在是此事干系重大,微臣若是孑然一身倒无顾忌,可微臣家中还有妻儿老小,实在是不敢说……”
“说出来,本宫保你妻儿老小活命。若不说……”
太后话虽未说完,可威胁之意十足,陈太医惶恐道:
“微臣不敢瞒太后娘娘,微臣赶到时,岳老大人刚刚咽气…身体还是温热的。微臣替岳老大人把过脉,并非是隐疾,而是……是……”
“说。”
“是极怒之下,气急攻心,这才走的那般急促。”
太后闻言,气的太阳穴都突突直跳,咬牙切齿道:
“好啊,很好!皇后乃后宫之主,国公府竟已也成了前朝之主,看来本宫日后也得敬着些才是。”
次日。
皇后头昏脑胀的醒来时,早已天光大亮,坐起身揉着额头,嗓音沙哑道:
“昨晚怎会睡的这般沉?伺候本宫穿衣。”
顺意面带焦急的扶起皇后,催促宫女快些给皇后更衣上妆。
“急什么?可是国公府的人进宫了?”
顺意急声道:“娘娘,昨夜出大事了,国舅爷刚从岳家出来,岳老大人便突发急症死了。太后娘娘伤心不已,现已卧病在床,陛下今晨知晓后都没上朝,方才已经去长寿宫侍疾了。老国公,国舅爷,国舅夫人,世子爷和二少爷此刻已经到了长寿宫。”
铜镜前的皇后听完,面露惊诧,太阳穴也随着心跳加快,胀痛不已。反应过来后,忙催着宫女简单装扮,火速往长寿宫赶去。
到时,就见秦宗衡跪在门口,皇后也顾不得询问,带着人匆匆往内室走去。
太后躺在床上,额头盖着帕子,呼吸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