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灼踏出门外,见云五站在门口望着他,低声道:“何事?”
云五上前附在他耳边,“爷,伊丽自尽了。”
段灼眸光一闪,转眸看着他。
半晌,便又默默向前走去。
次日一早
公主坐在妆台前,陪嫁的侍女在身后为她梳头。
因不是从小陪她长大的,所以并不熟络,两人默默无言。
公主望着镜中的花容月貌,心中仿佛有一颗小小的嫩芽破土而出。
“慢着。”
她叫停了梳头的侍女。
侍女抬眼望着她,“公主有何吩咐?”
她看了看头上的梁昭发式,出声道:“给我梳个齐国发式吧,还有,将裕王准备的齐国服饰拿来我换上。”
侍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也没说什么,只老老实实颔首道:“是。”
便拆了梳了一半的发髻,虽然生疏,但也不能说不会,只能回忆着见到的大齐女子的发式重新梳头。
重新梳好头后,公主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才起身去更衣。
晌午
段灼正在书房,门口的侍者进来禀报:“殿下,王妃在门外求见。”
段灼眉头微皱,沉声道:“称她公主即可。”
“是。”
段灼叹了口气,“让她进来吧。”
“是。”
侍者退出门去,很快,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段灼在她要更进一步时抬头看她:“公主有何事?”
公主停下了脚步,双手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个有盖的碗。
她有些紧张,气息不稳地轻声说道:“我听闻殿下已过了晌午还未用午膳,所以奉上几道小菜,请殿下用膳。”
段灼愣了一下,心中忽的一痛,看她这怯怯的样子,想起那时,月儿也是这般,给他送来点心,却被他不耐烦地拒绝了,顿时心中一阵烦躁。
公主半晌没听见他回应,抬头望去,只见他脸色阴沉,似是在看她,又不像是看她,便试探地叫了一声。
“殿下?”
段灼回过神来,望着她道:
“多谢了,我还有公务要忙,你自己拿回去吃吧。”
公主眼中涌出些失落,连忙问道:“殿下,可是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气?昨日确实是我一时鲁莽,冲撞了殿下,今日亲手做了这些菜,便是来向殿下赔罪的,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公主不必担心,昨日之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段灼低头看着手中的折子说道。
“既然殿下原谅我了,那便收下我的饭菜吧?不然,我会于心不安的...”
段灼见她不肯出去,只得道:“那你便放下吧,我等下再吃。”
公主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将托盘放在旁边的矮桌上,“那你可记得吃啊。”
段灼见她放了饭菜还站在那里笑眯眯地望着他,便躲开她的视线道:“公主,我还有公务要忙。”
“哦,那我就不打扰殿下了。”
公主便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一直笑盈盈的。
身后的侍女问道:“公主,您这么开心,可是王爷喜欢您做的菜?”
公主脸上一红,唇角高高翘起。
“不知,他还没吃呢。”
“王爷可真是人中龙凤,公主您一定会幸福的。”
公主低头笑意更甚,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她在府中四处闲逛着,途中遇到两个侍女路过,向她福身行礼。
“公主。”
“嗯。”
走了几步,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转头看了看走远的两个侍女,心中升起些迷茫。
可能是这一路走来,府中的侍者们的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公主,您怎么了?”
侍女银河问道。
公主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转眼已到深夜。
公主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出神。
自己嫁过来第二日了,可却没机会用上嬷嬷教的那些东西,想想若是他,也不是那么讨厌的吧。
想到此处,她忽然满脸发烫,灼的她心头发焦,连忙钻进被子,紧紧捂住脑袋,拼命想压住这股陌生的感觉,可又想任它在心中肆意疯长。
“母妃,我这是怎么了?”
她默默说道。
想到母妃,才冷静下来。
母妃,你怎么样了?
不知过了多久
才缓缓睡去。
嫁进来有些时日了, 但后来她又去找他,他门外的侍者都说他正忙,不便见她,也传话说让她不必恪守夫妻礼仪,不用去给他送东西。
可是不送东西,她又用什么借口去见他呢?
他不愿见她,定是因为匕首的事心存芥蒂,如此想着,她心中更加焦灼。
她这次,便在他出门时拦住了他。
段灼见她挡在面前,眸中沉了沉。
“公主何故挡我?”
她看着他,鼓起勇气问道:“你可是还在为匕首的事生气?”
“我已经说了,我不会将那件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