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河蜿蜒南流,自从兵围墨鱼山后,并肩王统领的百万大宛铁骑回到漱玉国南,半个多月的休整让官兵们难得的不见刀光血影。
这一日,头缠白绫的信使突过军营,直入中军大帐。
不久,绵延百里的军营内插满白旗:大宛国第十三任皇帝段江河,薨,享年四十四岁。
一日间,几波信使连番不断的进出军营,带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屌炸天!
新帝段复德继位,晋大宛第十四任皇帝位。
赐先皇段江河帝号:无德。
好家伙,新帝在骂自己死去的爹。
新帝在殿前新设摄政王一职,总领国事,由异人组首领田乐担纲。
杀伐果断的新帝在先帝仙逝当天,赐死了都城内的祺郡王一族七百三十四人,连郡王家池塘内的金鱼都未放过,一条条捞起喂了狗。郡王之子段不得被殿前凌迟处死,罪名是谋逆叛逃。
最新的消息是着在外带兵的并肩王回京述职,吊唁先皇。
先皇尸骨未寒,新帝同室操戈。姑且不论死的不明不白的皇子段复才,眼目前的段不得兄被片成了肉片,死的有多惨?如今又要诏令并肩王回京,傻子都看的出来,这禽兽的新皇给自己叔叔摆的是一出有来无回的鸿门宴!
军营骚动!
将军和校尉们在大帐前围成一个大圈,有暴躁的武者已经把白面无须的信使从马上拽到了地上。
“这新皇无德,王爷带咱们反了吧!”
“王爷,不能回都城,要不咱们带兵回去清君侧,杀光那些在新皇身旁谣言蛊惑的佞臣!”
将军们有勇有谋,连谋反的理由都替并肩王想妥了。
“混账!”
大帐被掀开,走出个须发弥张的并肩王。
“我一生为大宛南征北战,开疆破土。如今皇兄尸骨未寒,你们就要教唆我做不仁不义之徒?其心何居?再提者我砍了你的头!”
“乌有亮,点齐八百名亲兵,随我回国都!”
……
皇宫内,高居顶端的段复德一脸得意的盯着底下向自己弯腰下拜的并肩王。
“臣段正,见过新皇,吾皇万岁,万万岁!”拗口的新词让并肩王有些许挠头,之前在宫外有太监教自己这番新的觐见说辞,并肩王花费不少时间才堪堪记住。这个侄儿玩的挺花!
“皇叔免礼!”
新皇一脸和善的笑着回应,哪知下一秒就勃然变色,
“来人,把乌有亮拿下,送去天牢喂狗!”
并肩王抬头愣怔的看向自己的亲亲好侄儿,弄啥咧?!
程序不对啊?
不应该是先勉励一下我在北境的劳苦功高,再带我一起去瞻仰一下先皇的遗容,叔侄俩一起抹抹眼泪吗?!
“乌有亮,先前我在墨鱼山上,你跟劫匪们说的那些忤逆话你还记得吗?!”
高台上的段复德情绪渐渐激动,已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你让对方杀了我,然后再让他们给我陪葬,这些话你可还记得?”
乌有亮愕然,还来不及辩解一个字,已经有披甲的侍卫过来翻折了他的胳膊,拖着就往大殿外走。
“复德,你听皇叔我给你解释,当时情况危急,这些话都是我教他说的,……”
并肩王赶紧张口,要救下乌有亮。
“我知道,让我死在墨鱼山也是皇叔你的意思,侄儿都记得来,这辈子也不敢忘啊!”
新帝重新坐回龙椅,声音悠悠传下,让并肩王忍不住打了个颤。
“朕有些乏了,段正,你先退下吧!”
有两名年轻的孔武大汉从殿后现身,亲昵的挽了新皇往后宫走去,
期间传来新皇的娇滴滴说话声,
“死鬼,怎么才来?奴家在椅子上都等的累了!”
“这不是并肩王来了吗,俺寻思你们叔侄有什么体己话要说的!”
大汉嗡嗡回道。
“他算个屁,早晚砍了他!”
亲侄儿和两个大汉相扶着往后宫而去,打情骂俏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并肩王的耳朵眼里。
回府不久,管家过来找并肩王:
“外边来了好些骁骑营的官兵,禁止府上的人进出。王爷,老奴害怕啊!”
并肩王一叹:
“皇兄慢走,侄儿他不要我陪了,阿正这就来找你!”
……
当晚,一道圣旨传遍整个大宛国境,举国皆惊:
大宛并肩王段氏正者,拥兵自重,气死先王,谋害亲侄,撼动国本,其罪当诛。念在其为国拓疆,操劳不易,死罪免去。赐领花马褂一件,赴南境终南峰终其一生为先皇诵经悔罪,此生不得再入都城。
征西大将军李延安忠正耿直,不与并肩王之流同流合污,明月可鉴,朕心甚慰。赐黄马褂,领太子少保,归拢并肩王旧部。
摄政王田乐天纵之才,在皇室匡扶正义,为朕分忧,深得朕心。赐总理职位,统揽大宛全国,凡所到处,如朕亲临。
赤裸裸,血淋淋,不要脸至极!新皇这个畜生罔顾伦理道德,把黑说成了白,将天下人都当成了睁眼的瞎子,没良心的废物!直娘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