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沐阳侯府的人如何喊叫,明嘉公主都没下马车。
拦路的人自有侍卫拉开他们,清出道路让马车通过。
满头白发的怀真县主,好不容易抛开脸面来当街拦截,竟然都得不到一丝尊重。
被一个小小辈无视个彻底的丢人场面,让她甚是下不来台。
活了大几十年,她何时受过如此折辱。
气怒上头的她竖着拐杖就怒骂出声:“明嘉公主,你仗着手握权柄不念宗室亲情,简直目无长辈冷血失仁。”
“你牝鸡司晨,祸乱朝纲,致使朝野震荡,百官落马,你如此行事如何对得起慕家的列祖列宗。”
“大雍有你这么个为所欲为祸国殃民的监国公主,必将走向灭亡!”
一番喝骂声,听得众侍卫惊呆。
街上民众也惊呆。
就连沐阳侯府的人也被他们老夫人愤然出口的话骇愣当场。
说好来求明嘉公主网开一面的,怎么变成当街辱骂明嘉公主了?
就算老夫人向来脾气不算好,但如今这是什么时候。
这是作死啊!
在怀真县主还要继续大骂时,回过神的儿媳们吓得连忙劝阻:“母亲,别骂了,不要骂了!”
然而老当益壮的怀真县主,一把推开她们,继续痛骂:“她就是仗着谁也不敢骂她,才敢如此放肆,我偏要骂。”
“老身是仁武帝亲封的县主,是大雍亲王后人,无上皇在时都不敢如此对待我沐阳侯府。”
“一个养在乡野的公主得了势竟敢如此张狂,这是当大雍皇室无人,要用她驸马御下的御侦卫来翻大雍的天啊!”
街上的百姓听着这老贵妇的痛骂,脸上都出现了怀疑之色。
监国的明嘉公主在祸国殃民翻大雍的天?
这是什么意思?
缓缓向前的马车终于停下。
被人骂得如此难听,圣人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倚琴和烟雨一马当先的跳下马车。
没等公主下来,烟雨就冲过去指着怀真县主怒骂: “你儿子孙子在江南明取豪夺万倾土地,逼死上百人是证据确凿。公主是为民除害为国清朝,祸国殃民的明明是你们自己,怎么还有脸提列祖列宗。”
“你这是养肥了自己一朝被掀开丑恶罪行心有不甘,你以为仗着年纪大辈分高公主就要给你脸面吗?”
“公主要是给你脸面,大雍百姓就无脸面可言。”
“公主要是对你们网开一面,就对不起先皇交给她的镇国之责。”
“你这般无理还闹腾的人,有何值得公主给脸?”
年轻人,中气足,一顿霹雳吧啦御街二里外都能听到余响。
烟雨是用上了内力在怒骂。
她气坏了。
公主为国为民日夜操劳到深夜,竟然还有人如此辱骂她。
绝对不能忍。
要不然不明真相的百姓就要被这老虔婆的话带偏了。
论骂人,三个怀真县主都不是烟雨的对手。
她指着烟雨的手在发抖:“你,你个贱蹄子,你有什么资格......”
“奴婢没资格骂你,难道你就有资格骂镇国公主吗?论尊卑你罪更大。”
“奴婢是镇国公主的奴婢,护主是奴婢的职责,无论是谁,敢辱骂公主奴婢必然三陪还之。”
烟雨横眉竖眼的立在怀真县主前面,压根不在意会不会把这位老县主直接当场骂死过去。
大雍满朝文武大臣都没人敢这么当面辱骂明嘉公主。
这老虔婆本身就没理还这般放肆,骂死了要落罪她都不带后悔的。
“你,你,你......”一张嘴就被对方迅速打断的怀真县主,气得浑身哆嗦。
“我什么我,你出自皇室,却纵容子女避税漏税贪财夺利,何曾为大雍的江山社稷着想过。”
烟雨挡在走来的公主面前,争取时间正公主名声。
“你们在欺凌百姓时,我家公主在乡野救助百姓。”
“你们挖大雍钱袋子中饱私囊时,我家公主小小年纪就在挣钱捐献给大雍。”
“你们歌舞升平享乐时,我家公主在战场上带兵杀敌保护大雍。”
“你们享受富贵安逸日子时,我家公主日夜在为国事操劳不停。”
说得怒火焚烧的烟雨,逼近两步质问怀真县主:“从三岁时起就读书认字发誓为国为民去努力的公主,从入朝起就得到镇国之权的公主,你如何说得她祸乱朝纲祸国殃民牝鸡司晨?”
“你一个只会享受成果的蛀虫,有什么资格辱骂一个保护大雍江山努力治国理政的公主?”
“你沐阳侯府贪污受贿,避税漏税,欺压百姓,有什么脸面求网开一面?”
“平郡王都知道罪有应得,你凭什么以为你年纪大辈分高就该宽恕?”
“你身负罪孽还口出无状,尊卑不分,以下犯上,罪加一等!”
被触怒到极点的烟雨,悉数把话吐尽后,才叉腰吁出一口气。
看着怀真县主翻了白眼,以及沐阳侯府的人一团惊慌。
毫无发挥余地的慕玄月,只能对慌张跪地的众人说了句:“带回去好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