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军港。
白景杉这三天几乎是昼夜不离货仓,后来更是在货仓打坐。行百里者半九十,白景杉也是豁出去了,九十九拜都拜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哆嗦了。
“少爷,船靠岸了,您出来吧!”
莲花推开舱门,对着里面喊道。
“终于到了!”
白景杉缓步从昏暗中走了出来。
“走吧,还有事情要忙呢!”
说完白景杉就往上层甲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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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杉到码头的时候,水兵已经开始卸船,而白景杉一直等着水兵们把所有的箱子全搬进库房,才和北洋舰队的留守的一名官员和通州大营的一名武将做了清点交接,待二人签名用印之后,白景杉的这趟差事才算完事。
白景杉和北洋舰队留守的官员又谈了一会,确定镖局会来取走自己的箱子之后,白景杉也准备动身回京城了。可是还没等走出去军港的正门,从天津过来的传旨内侍就先到了。
传旨內侍昨天就到了天津,这今天一大早知道了运输舰进港,着急忙慌的往这边来,生怕耽误了差事。
白景杉见了马车上下来的内侍,还是熟人,强打精神笑着拱手施礼。
“温总管,您怎么来了?”
“杂家见过白侍郎!”温公公笑着拱了拱手。“杂家是来传旨的,白侍郎咱们闲言少叙,先办正事吧!”
“辛苦温总管了!”白景杉说完就先跪了下去。
“皇上口谕:白景杉此次出洋,办事得体,一展我大清雄风,朕心甚慰。你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可先行返家休息两日,一切事宜待乡试之后再进宫汇报。”温公公郑重的说道。
“臣白景杉,叩谢皇上恩典!”
说完白景杉就磕头,可磕了三个头之后,白景杉一下子就栽倒到一边。
“白侍郎?白侍郎!”温公公刚要说话,脸上的笑容都露出来,见白景杉一下子栽倒,也慌了手脚。
刘斌和莲花赶忙跑过来。莲花又是摸头,又是抓着白景杉的手。刘斌并没有上前,对着不明白情况的温公公拱手道。
“这位公公,我们大人从法兰西上船的时候就一直盯着这批货物,不比我们这些看货的人轻松多少。到了上沪,大人这几天更是吃住都在货舱里,谁劝也不听。这几天吃的也不多,睡的睡不好,没看大人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么?”
“我说的呢,这大半年不见,怎么白侍郎竟然变得这样了!”温公公这才算明白怎么回事。
“少爷这是累的不行,现在睡着了!”这时一边的莲花也说话了。
“公公还请见谅,这边已经找好了马车,我们这就带我家大人回京城,想必是我家大人最近忧思过度,再加上这几日身体太劳累了,现在睡着了也好。”刘斌赶紧跟温公公解释。
“白侍郎实心办事,可也不用办到把自己累倒了的份上啊!”温公公看着在莲花的指挥下,其他几个八卦掌师兄弟小心的把白景杉抬进马车。
莲花在白景杉趟进马车后,走到温公公面前道了个万福礼。
“温公公,此事真是不巧,少爷也是累的不行了!”莲花说完,直接递过去一张银票。“事情仓促,一点车马钱,还请公公不要推辞!”
温公公接过银票,扫了一眼面额,好家伙又是一千两,传个口谕而已,不枉杂家辛苦这一趟。
“那杂家就收着了,你们也赶紧带着白侍郎回去吧,杂家也要回京复命了!”温公公收好银票,转身就告辞离开。
“刘大哥,咱们也走吧!”莲花对着刘斌说完,转身就登上白景杉的马车,进里面照顾白景杉去了。
“出发!”刘斌对着几个师兄弟大声喊道!
京城和天津往来频繁,官道还算平坦,一路上马车的速度并不太慢,可到了白家大门口也戌时三刻了,好在回来的也是时候。
胡子头刚要关门,就见到马车停在大门口。
“你们是什么人,这大晚上的找过来,有什么事?”
“胡子头,我们回来了!少爷累坏了,我先带少爷回房休息,你别吵吵,告诉老爷和二爷二奶奶一声就行了。”莲花赶紧下了马车出来说话,要不然又得闹腾半宿,少爷本来就需要休息。
莲花说完,就让安排两个人把白景杉抬下来,让刘斌背进院子里。
胡子头也顾不得锁门了,直接跟着往后院去了。
刘斌把白景杉放到床上,就和莲花告辞了,这边莲花送完刘斌回来的时候,得了信的白老爷、白二爷、二奶奶和白三爷、三奶奶都过来了。
“莲花,怎么回事?”白老爷白萌堂直接问道。
“老爷,少爷还需要休息,咱们出去说吧!”莲花示意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白景杉。
“也好!”白老爷带头,众人又都出了白景杉的房间,站到了院子里。
“少爷在法国,一直就操心这银子押回来的事,从巴黎运到马赛,又到上船,少爷没少操心,可算上了船,少爷也没怎么休息,到了上沪那头,我们坐军舰回来,少爷更是三天都吃住在货仓,到了天津下了船,可能终于安心了,少爷也一下子累倒了!”莲花大体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