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捉急,她看懂了芳林先生的眼神。
可是她没办法当庭解释啊,既不能说是景沐阳的,也不能否认是扶桑的。
芳林先生叹了一口气,“皇上,她体内有剧毒,这一胎能不能保住,她性命能不能保住都要看天意。”
这明显给到初见当头一棒,不是,什么剧毒?她自己把着脉象只是一点点不稳而已,哪有那么严重,怎么就被说得有剧毒还那么凶险了呢?
初见听得云里雾里,这一连的紧张与恐慌让她感觉很不舒服,终于肚子还是开始痛了起来。
“扶桑,扶桑,肚子痛,肚子痛,我肚子痛。”
初见肉眼可见的变得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就这么从额头渗出。
“初阳!”扶桑蹲下身子照看她。
芳林先生从怀里不知掏出个什么药丸给她服下,“马上带她下去躺床静卧。”
扶桑抱起初见,芳林先生向皇帝叩首告退,他们这一路人就这么的离开了金銮殿,留下面面相觑的皇帝与大臣们,这什么事儿都还没明白呢。
扶桑抱起她飞身就去了东宫,初见是被痛得晕乎乎的。
为什么会这么痛?真的会流产?她体内真的有什么剧毒?那是什么鬼东西?跟立夏有什么关系?
这些她都无力去想了,虽然吃了那味道奇奇怪怪的药丸,但也只感觉好了一点点。
“初阳?怎么样?”扶桑将她放到床上,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着汗。
“还是……好痛!”初见说话都几乎没声了。
芳林先生跟进了屋,“她中了寒冰之毒,又动了胎气,刚服过药,多给她喝些水,要很热的那种。”
喝了两大杯热水后,初见才稳下来缓缓入睡。
“师父,初阳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扶桑问。
芳林先生看着他这个徒弟,没想到啊没想到,初见竟然跟扶桑扯到了一块。
“应该是动了胎气引发了一丝冰蚕豆蔻的寒毒。”
“冰蚕豆蔻?那是什么东西?”扶桑还抓着初见的手没松。
芳林先生看着扶桑那紧张的样,上来拉开他,“扶桑,你应该知道她是谁,断不能有那种想法!”
“师父,我知道她是谁,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要管这些,你先告诉我冰蚕豆蔻是什么东西,到底有多大风险,能不能救下她。”扶桑坐到桌旁。
芳林先生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到他对面坐下。
“在北境天山之巅有一种蚕,埋于冰下,晶莹剔透,乃至寒之物,且有剧毒;而南境之森有一种植物,花开粉白,它结的果气香味辛略苦性温,是祛寒的良药。
两者加上蜜萝花蜜制成冰蚕豆蔻,此物是毒非毒,按照不同剂量和工艺制成两丸,相互制衡,乃天山圣地专门给圣女服用的非外传之药。”
“天山圣女?”
扶桑听说过天山圣地,相传天山圣地藏有数之不尽的财宝和从不外传的各种灵丹妙药,而圣女更是那圣地神医妙手的传人。
“初见是天山圣女?”
“应该是的,天山圣女服用冰蚕豆蔻,注定她这辈子只能嫁与天山圣主,如若与他人结合,便会引发冰蚕豆蔻慢慢释放毒性,三年之内必亡,若是有孕,那就会加快毒性的蔓延,母体与胎儿随时都会不保。”
“师父,你是怎么发现这冰蚕豆蔻的?为何不早点告诉她?”
“我对冰蚕豆蔻只有一点点了解,她去年回京途中中剧毒,给她解毒时发现异常,那时还没想到这上面去,他们成婚之后初见开始出现一些轻微状况,我有怀疑,给她配制了药膳暂时拖延压制。
而后为确认这件事,我去了趟天山圣地拜访,圣地的人说前年年底圣地曾遭袭击,圣主当时闭关没来得及出来,不仅丢失了一批圣药,圣女也在混乱中失踪。
之后圣主亲自下山寻找,却没有任何消息,我没跟圣地提初见的事,但打听到这冰蚕豆蔻制作周期非常长,要在山巅冰洞里封存七年,上一次制成的在前年的冬至已经服下了。”
“这么说来,只有圣主有解药了?”
“那倒也不是,只能说圣主身上的解药最为安全,而且那解药本身也是毒,与冰蚕豆蔻相互制衡。”
“那我立即写信给他,要他救初见!”
“扶桑,你觉得他会救吗?背叛天山圣地的人只有一死,他就算会救一时,也是为了解他自己身上的毒。”
“按你这么说,初见她自己既然知道这事,为何还要与景沐阳在一起?”
“据我所知,她流落成乞丐,被凌音国丞相当成女儿与景沐阳陪葬,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头部有伤,估计失忆了,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
幸好景沐阳没有跟别人透露过初见的真实身份,连芳林先生都是他国的国师,那她来自异界还不分分钟暴露。
说到芳林先生,其实他离朝二十多年了,南邦皇帝没有再封国师,所以他只是占着国师的名头而已,偶尔回金陵城。
自从大太子死后他带着八岁的扶桑基本定居清水镇,即使四年前扶桑回朝受封太子,芳林先生也没有回朝,反而是彻底撒手研究他的医药满天下跑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