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三个格子,一格子龙眼大小的珍珠,一格子羊脂白玉,一格子里就一块金镶玉扣面怀表。
贾琏比较喜欢怀表,毕竟这时代看时间不方便,伸手取了怀表仔细端详,金边上雕刻花纹,仔细看是代表了富贵的牡丹。手摸上去的时候,却不感到粗粝。中间一块玉是翡翠,晶莹剔透,一看便不是凡品。可见,这些礼物,林如海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长者赐,不客气。”贾琏笑嘻嘻的收起可称为时代工艺巅峰的怀表。
林如海哈哈大笑道:“回京养病的折子没送出去!”
贾琏点点头:“那是自然!”身体好了,林如海当然不必请旨回京养病,毕竟这是个肥缺。
林如海,不差钱!
贾敏在一旁看着满脸笑容,悄悄的下去准备送别宴席,留下二人独对,哦,还有个黛玉悄悄的存在,悄悄的旁听。安坐一旁,尽显娴静。
“我给林家族长去了一封信,要了几个人回来,想要整顿盐丁还不够,你带来的人都是精锐,怎么样,借我几个?”张三焦大这些人,看着都很普通,一旦进入状态,凶悍之气展露时,令人生畏。林如海是真的喜欢,相比于贾家,林家家底差不少。
“您看着选,真能给他们一个前程,侄儿还要谢谢您呢。”贾琏笑眯眯的答应下来。
林如海暗暗松一口气,毕竟他很清楚,这些中年家将们,都是贾代善留下的精锐底子。看着是普通人,只要披上盔甲,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人。在北方战场可能不显眼,到了南方对付一些私盐贩子,绰绰有余。
“南行返回京城之后,有何打算?”二人边漫步边聊天时,林如海关心起贾琏的仕途。
“入陛下眼矣,尚有恩师在上,谈何个人打算呢?”贾琏也实话实说,今后的仕途,根本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真当状元是那么好当的么?
“哦,看来我想简单了。”林如海顿时有所悟。
“嗯,陛下有宏图大志,别的新科状元九成九要进翰林院,我还真不好说。再者,恩师那边也一定有想法,回去之后听招呼就是。”贾琏把情况说清楚了,林如海也不禁感慨:“人在宦海,身不由己啊。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哦,姑父有何见教?”贾琏很诚恳的请教,林如海却摇摇头:“谈不上指教,只是随便说说。两江之地各种关系错综复杂,两江总督韩宗为陛下潜邸之臣,江南巡抚与本地士绅关系很好,甄家有良田万亩,官府黄册上却看不到记载。扬州这个地方不但盐商多,牛鬼神蛇也很多。看着最高不过正四品,掺和进来的力量,一个比一个吓人。难啊!”
“姑父不是正三品么?”贾琏脱口而问。
“我这个正三品不当数,全看上面给多大的权利空间。临行之前,陛下给的话很明确,三品以下,尽可弹劾。”这个话的意思,贾琏不是很明白,所以露出疑惑的眼神。
林如海进一步解释:“三品之下,弹劾有功,三品以上,弹劾无功有过。”
进一步解释这句话,两江之地,国家财源,上层不可轻动,有利于稳定大局。
“国家财政过于依赖两江之地,不可长久。”贾琏很客观的评价了这个现象。
林如海笑了笑:“这也是太祖立主五口市舶司之意,可惜了,西洋海商,汇聚广州,日、朝藩属海商则偏爱闽浙。两江棉布、丝绸冠绝四海,坐在家门口就把钱挣了。在往北就很难了,西洋人还是死脑筋了。”
贾琏笑了笑,没有评价,想起的却是乾隆年间一场洋人告状的公案。
那场公案的结果导致了一口通商,原因嘛很简单,方便皇家捞钱,控制外界信息扩散。
希望大周朝不要出这种案子吧,不过看眼前的局势,应该是迟早的事情。
历史的车轮印子,大概是要从大周朝的脸上碾过来的。
一场春末的夜雨后,运河水也被泛绿了,让贾琏真正的体会了一番,“春来江水绿如蓝。”
长江上行船与运河里行船是两回事,风浪带来了明显的起伏,桂香首先遭殃,趴在舱房里呕吐。贾琏却毫无影响,还能站在甲板上看两岸风景。
“曾经沧海难为水!”有过坐海船经验的贾琏,并没有太多的感慨,甚至有心情念诗。
站在侧后的张三却很紧张,江上风浪大,船老大这边也很紧张,万一贵人一个脚下不稳,别说落水了,摔甲板上也是大大的罪过。
桅杆顶部,一面【贾】字大旗在风中激烈的挥舞,前面就是下关码头了,视线之内,要靠近还需要一个时辰左右。
随着大船上的旗号渐渐的清晰,站在岸边的人心情各异。
三生不幸的金陵知府为首,贾家老宅的管事冷子兴与金石,金陵王家的大管事,薛家来的是个大脑袋的小男孩,看着就张牙舞爪。冷子兴最为忐忑,毕竟外号【金老实】的金石劝过他,贾家嫡子南下,应往扬州一迎。冷子兴借口事务繁多,拒绝了。
船挺稳后,贾琏没出现,先下来的是一脸凶悍的焦大,随后下来的是八个表情严肃气势惊人的家将,用贾琏的话来说,这些人就差一副墨镜了。
精心打扮的贾琏出场,可惜桂香还在舱内躺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