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永南出发之后,非晚对他的跟随再也不说了。
他们到客栈的时候会一起住店一起用餐,她不说话,他也很少开言。
这些让她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好像就可以一直一个人生活,不需要跟别人交流。
三日后,他们到达了安南。
君宇第一次来安南,没想到这是一个到处是鲜花的城市,让人的心情大好。
非晚看见他的笑脸还有些不习惯,没想到他会喜欢花草,记得上次她带种子给莘雅的时候他还取笑呢。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她放慢了脚步。
“你是来此找丰亦轩吗?”他边走边问。
“他不在安南。”
“那你找谁?”
她又不回答,他好像也习惯她不回答了。他还是一路看着,只要她在他的视野内,他都很放心。
“前面就是安南王府,你要进去看看老王爷吗?”她问。
“你呢?”
“我现在的样子不想让他们知道。”
“那我就不去了。”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见人。
他们找了一处客栈,她说:“这里的风月场所特别多,你有兴趣可以去逛逛,这里的乐坊也很名,以前师兄的妹妹就组织几个女子上船坊。”姜君宇第一次听她主动说这么多的话。
“你去吗?”
“我也可以去,要去我就去看小倌。”
“你敢,我以为只是普通的乐坊。”
非晚嘀咕了一句“还以为自己有多纯情一样”。
“你上次来是跟皇姑姑一起来吗?”
“是,从北临直接过来的。”
“就是那次,让我在家等好久。”
他一提到过去,她不接话了,说:“你先休息。”
“你去哪里?”
“我又要了一个房间,想好好睡一觉。明天带你去见人。”
“好。”他听到她说明日一起见人,就不担心她单独离开了。
这几宿都是她让他睡榻上,自己睡椅子,说他的伤还没彻底好。他知道她一直没有休息好。
次日他见她心情特别好,不仅陪他用早膳,还特意给他买了双鞋子。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制鞋子。”她淡淡地说。
“我从没想过你握剑的手能制鞋子,但你知道我脚的大小就很开心了。”她想这不是用我的剑丈量的吗?
“鞋合适了就跟我走吧。”
“去哪里?”
“你什么时候在意去哪里?”无论她去哪里他不是一直跟着吗。
当他们走在北梁山崎岖的山路上的时候,他知道她为什么要给他换鞋子,这路实在不好走,穿这样的鞋子,好几次他都快扭脚了。
“你还行吗?”她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是哪里?你到底要去见谁?”他气喘吁吁地说。
她想这两三年他真是把自己废了。
“要不你就在此处等,我一人上去。”
“不行。”他坚持走着,非晚实在看不下去了,伸给她一只手。
他握上的一刹那,,感觉脚步都变得轻松了。她看着他得意的笑,好像他刚才都是故意的。
他摩挲着她手中的茧,说:“这几年你还一直坚持练剑呢?”
“清心谷的萧前辈让人没机会偷懒,他动不动就要找我比划两下。”她想拉着他的手不说些话转移注意力真是别扭。
“有机会我一定好好谢谢他。”
她有意无意地跟他说一些这两年的事,听着她的事,他也忘记上山的辛苦。他告诉自己,这一辈子一定会牢牢地握紧她的这只手。
“你都快捏疼我了。”她说。
他笑着松开了一些。
“再过一个山坡就到了。”她说。
“没事。”他忽然希望这条路可以更长些。
每过一条小溪,她总是习惯性地走在他前面,再伸手拉着他。
他看着她有些恍惚,这些年,好像能在他面前护着他的只有她。
“想什么呢?”她使劲一拉,力气用大了,他习惯性地抱住她。
她想推开他,他耍赖一样抱住不放。他又担心她真生气,不敢抱太久。她有些尴尬地想缩回手,他拉住她往前走了。
她知道他跟以前不一样了,这次他比任何时候都有耐心,不管她晾他在一边,还是故意为难他,他都不会生气,只要不让他离开,他都不会动容。
她想他到底想弥补什么?过去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就像她原来的那张脸一样,再也找不回来了。
走了很久,他们终于到达那个熟悉的竹房。非晚熟悉地拿起一颗小石子扔向鸟窝下的地方。
“这是哪里?”他问。
“你马上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一白发老人出来了,他一看到非晚就高兴地说:“丫头,你怎么来了?”
“你知道我是谁?”非晚惊讶地说。
“小丫头怎么啦?上次过来求箫的不是你这个丫头吗?”老人笑着说。
“您是楚先生?”姜君宇兴奋地问。
“你如何如道老夫?”
非晚笑了,原来他真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