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田园园便让管家去将韦氏母女带到前厅,她则回到落樱园去拿账簿,顺便去书房找孟季,正巧孟星惟和他的侍卫也在。
她将韦厨娘的事情告诉了两人,随即他们三人也去了前厅。
到了前厅,韦氏母女已经到了。
孟星惟沉着脸坐在首位上,手边放着管家上的热茶。
田园园将账簿放到茶几上,向上首的孟星惟行了一礼:“叔父,我重新检查了韦厨娘进府后每日记录的开销。从第二个月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与市场价不符的开支!”她拿出自己滕录的账簿交给孟星惟,朗声道:“这一本是我滕录的有问题的开支,请叔父过目。”
孟星惟接过翻阅起来,翻了几页便狠狠地将账簿拍在桌子上,眼神冰冷的看着韦氏母女:“韦娘子!你有什么想说的!”
韦厨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的女儿也随即跪了下来。
“侯爷!侯爷!冤枉啊!奴婢一向老实本分从未干过逾矩之事啊!”
孟星惟冷哼一声,扫了一眼田园园。
田园园意会上前一步,问道:“你既然没干过?那我问你,今年年初你花五百文买了三斤生姜怎么解释?年节里光是肉、蛋、菜就支出了三百多两,这还不算年节访礼等,若是清算,整一个一月份就支出了整整七千多两银子!而且送的礼物、收的礼物均没有记载!三月份买果苗花了五十两,那果苗在何处?有没有成活?四月初五你单单香烛冥纸的支出就花了八十多两?你这是给哪家先人烧了豪华大别墅?!初八买生猪五十斤花了三十两银子,就在来京的路上我们路过沧州买过猪肉,一斤不过十多个大钱,两百斤的猪也不过三四两银子左右!你买的镶金边的猪吗?五月初一生猪三十两、糯米、粽叶、密枣共计八两!我想问你买的密枣是银子做的吗?回叔父大人我只整理了前五月的记录,后面的还未统计。光是上半年支出就有将近九千两的银子不知去处!其中属一月份最为杂乱!”
“韦厨娘此事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孟季问道。
“侯爷!是您看奴婢娘俩可怜收进府里的,奴婢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呢!至于少夫人说的奴婢一概不知啊!奴婢本来大字不识几个平时都是随便记记的,可能一时不查才记错的!奴婢真没干过这些事啊!苍天在上,奴婢若是干过这中饱私囊的坏事,就让奴婢天打五雷轰!”
不愧是见过世面的,那真是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捶胸顿足,指天发誓,看那模样真是忠心耿耿百年一遇的奴仆。
她红着眼睛指着田园园道:“所谓捉贼捉赃!我可是正经的良民,不是签了死契的下人。要是你胡乱诬告我,我便去京都府尹告你们去!”
真是死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
田园园将包袱里的衣服拿了出来,向孟星惟道:“叔父,这是云衣馆的成衣。本来我衣服不多,恐于后日的戏会上丢了侯府的颜面,将您给我的二百两交于韦娘子,让她采买一件像样的衣服。结果她拿回了一件打折出售只卖五两银子的低价货,告诉我花了二百两。一来一回不费出灰之力就赚了一百五十四两,其中一两给人小费伪造了二百两的收据!收据我还留着呢!对了,韦厨娘,你要是还觉的证据不足冤枉了你,差人请来云衣馆里为你造假的仲志小哥对峙!如何?就是去京都府我也敢同你对峙!”
“侯爷!侯爷!”韦厨娘膝行几步拜倒在地,哀声泣道:“今天确实是我鬼迷心窍不该以次充好,可是以前的事情奴婢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
田园园走到孟季身边坐下,拿起茶几上的茶碗一饮而尽,说了这么多早就口干舌燥的。
这韦厨娘面对如此局面还能镇定自若,对以前的错账死不认账,不过没关系大不了麻烦些,找到卖家一家一家对账去!
要是死契下人也不用费这么多口舌,就今天这事便足以发卖了,可她偏偏是个合同工是个自由人,他们就不能随便打发随意处置了!真是麻烦!
周王朝有律:良民、自由人入府为仆,主人不得随意惩罚、殴打。若是犯错,主人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提交当地官府,不得私自动刑,略。
管家上前一步,痛心疾首道:“韦厨娘,府里虽说眼下困难,但你们的月银我可是一分钱都没少过。每月的开支我也是早早给了你,一直对你信任有加。老爷和少爷更不曾打骂下人,全京城打听打听,有哪家主家这般爱护下人的?!嗐,你们可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早晚有你们后悔的一天!”
韦厨娘哭喊着:“侯爷,奴婢真没有干这些事情,是少夫人栽赃陷害奴婢的。”
田园园听到此处气笑了,真是为了脱罪无所不用其极。
“你说我栽赃陷害你?有证据吗?”
韦厨娘回身将女儿拽了过来:“你嫉妒我女儿生的好看,少爷多看了几眼。你怕我女儿日后当了妾你就失了宠,所以想出这歹毒的一招逼走我们母女!”
田园园撇了一眼孟季,孟季摇摇头脸色十分难看。
田园园起身站到韦氏母女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恨意的母女,淡然的说道:“你闺女做不做小妾,哪里是我说的算。如果将军早有意何必等我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