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子探了探,还好有气。
田园园在他呼唤第一声的时候就进来了,一眼就看到昏迷不醒的孟星惟,头发散落着,几缕黑发粘在莹白的脸上。她走了过来,顾不得避嫌,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入手滚烫,看来是发了高热。
“叔父发高烧了,你把他翻个身,这样趴着容易喘不上来气,不舒服。”
孟季便上前掀开叔父身上的被褥,谁知他身上的里衣上浸出了血渍,雪白的里衣衬着鲜血格外的刺眼。
孟季第一反应:叔父得了痔疮。
田园园第一反应:卧槽,被人爆了菊花。
两人面面相觑,孟季连忙将被子盖在他身上,尴尬的说:“我找海伯让他找大夫去!”
田园园挠了挠脸颊,尴尬的点点头,这时突然想起进屋时看到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忽然一股寒气从背后升了起来……不是那日小云做的下酒菜嘛?
她脑中霎时一阵空白,看来叔父真是被人给……
那日小云从酒坛里倒出掺了春药的酒,酒壶的酒已经处理了,但当时他们光顾着抓人,便把酒坛事情给忘了。然后海纳过来拿下酒菜时也把装了春药的酒一并送了过来,叔父和某人喝酒后着了道,两人那啥了,他还是被那个的…于是羞愤不已的叔父这才闭门不出。然后伤处发炎,生性好强的叔父生生挺着直到昏厥……
她背后汗津津的,若是这事真如她想的,那么罪魁祸首就是她……
天知地知她自己知道,打死也不能说!
孟季出门要去找大夫,田园园拦住他让他把海纳找来。
“不找大夫找他做什么?”
田园园隐晦的说:“事关你叔父的贞操…生命!赶紧去!你要是晚了才会后悔一辈子呢!对了,我屋里的衣柜里有退烧药!你也拿过来!”
“这跟贞操有什么关系?”疑惑归疑惑,孟季无奈只能去找海纳。
海纳急匆匆的跑过来,一进屋就被田园园拽到外厅。
她指着桌子上的剩菜剩饭问道:“这是那天小云做的吗?”
海纳点点头:“这两天侯爷闭门不出,还不曾收拾。”
田园园手微微颤抖着,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你是不是还在灶台上拿了一坛酒?”
“不是!”海纳说。田园园正要松了一口气,他继续说道:“不是一坛酒,是半坛!”
这一口气还没下去又来一口气,田园园觉得眼前发黑差点摔倒,好在及时扶住了桌子才稳住身形……
果然是那坛酒的事!
“那天,谁和孟星惟喝酒的?……当时有几个人?”
田园园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甚至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要是有两人同他喝酒…那也…太惨了吧!
“当日只有秦王一人。”
“……还好,还好。你去王府里报信,就说侯爷昏倒让他派来一个可靠的御医来!快去!”
海纳得了令去前院牵马,一路向秦王府飞奔!m
田园园的衣柜里有一包袱药,孟季也分不清药性索性全部拿来了,随后便一路飞奔。一进卧室看到田园园正捂着头,脸色十分难看,大吃一惊:“你怎么了?莫非是叔父?!”
田园园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少胡说八道了!你怎么那么慢!”说完把包袱拽了过来,放在床头的茶几上翻找开来。她拿出一个白瓷瓶,从里面倒出两粒水蜜丸,道:“这药有去热镇痛的功效,你喂给叔父。”
孟季将叔父翻过身揽在怀里,田园园把药丸递给他,随后端了杯冷茶。
可能是这个姿势加重了伤口,孟星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白玉一般的脸烧的通红。
他睁开眼便看到一支男人的胳膊搂着他,吓得立刻挣扎了起来。可是他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自己呼哧呼哧的喘了起来。
“叔父,叔父?”孟季抱着他安抚的叫道。
孟星惟侧头一看是孟季便老老实实的不动了,田园园见此叹了一口气。
真是造孽啊!
孟季低声说:“叔父你发热了,这是去热药。您赶紧喝了!喝了就好了。”他将药丸喂到他嘴边。
孟星惟张开嘴乖乖的把药吃了。
田园园送上冷茶,孟季接过也喂给了他。
这时,海伯领着一个留着美髯须的男子进来了。
“少夫人,高御医来了!”
田园园起身道:“劳烦御医了,我家叔父发热了!”
高御医向众人行礼,道:“见过侯爷、将军、夫人。”
“不必多礼,您请!”田园园站到孟季旁边给御医让了一个位置。
高御医将药箱放到桌子上,海伯搬了一个凳子过来方便他看诊。
孟星惟烧的晕头晕脑的,平日清冷的长目里此时水汪汪的眼角微红,哪有半点拒人千里的气质,当真是我见犹怜。
田园园看着叔父惊心动魄的美,自然理解周廷祎为何忍不住,不过好端端的一个美人被折腾成这样,那男人连脸都没有露上一面,真是一个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大渣男,人人得而诛之!
就在她心里唾弃渣男时,高御医也看完病了。
“侯爷有些炎症导致的发热,我给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