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为她了,从我库里拿些补品,给你娘补补身体,”
“别啦,您上次给她的,她都留着说是给少夫人吃。我娘心重,一直觉得是她把少夫人弄丢的……”
孟星惟叹息一声,疲惫的闭上眼。
眼见周氏父子一心扑在怎么将殳族一网打尽的事情上,而田园园的生死在他们江山面前不值一提。
“侯爷,要不咱们给长辉递个消息……”
“绝对不行,西北之重,关乎天下。”孟星惟睁开眼,叹道:“事情一出,皇上已经派人去了西北。看似视察,其实监视。”
“他是信不过我们!”海纳声音也透出几分不满。
“对于他们来说,分为能为我所用和不能为我所用而已。不说了,人多口杂!”
“唉,回了。”
此时与孟星惟分道扬镳的宋连云,刚刚到了尚书府大门口,一下马车,管家放下脚凳,沟壑纵横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侯爷回来了。”
宋连云笑意连连:“圣旨送过来了?”
“回侯爷,一个时辰前送来的,赏赐的新宅院就挨着镇远候府,老奴刚刚去了,可比他们家还要气派!”管家躬着背跟在他身后,毕恭毕敬。
“侯爷!”
“侯爷!”
“侯爷……”
一进府里,沿途当值得小厮和丫鬟一脸喜气。阖府的主人当了侯爷,他们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出门在外也比人高人一头!
到了自己的院子,宋连云挥挥手,下人们散去,连管家也下去了。
这个院子里除了他与他亲近的人,其他人禁止入内。
一进院子,一个年轻的男人快步走来,递上一封信,“侯爷,老家来信了!”
他伸手接过,“又有什么事!?”自言自语着打开信。一看完信,气得把信撕得粉碎,破口大骂:“真是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
年轻男人见此出声询问:“侯爷,发生了什么事!”
宋连云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一个杂种,也胆敢背叛我们!瞒着我们偷走定州阵眼的骨针!当初老头子就该斩草除根,若是除了,也不会出现今日如此大祸!一百五十年了,眼看就要凑齐入阵之人,居然杀出一个程咬金!”
宋连云眼底浮现出疯狂,苍白的脸颊也因为情绪激动而通红起来,下巴上的山羊胡须,一翘一翘的。
“那人是谁?”年轻男人也意识到情况不妙,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陈和岚!那个狗杂种!离十五还有十四天,今年再不成事,明年就是三十年的最后一年!再不行,只能等下个三十年!小山,我们有几个三十年?一百五十年太久太久了,久到除了我们,其他族人都不相信九龙覆国阵能完成!我们才更要成功,让他们那群鼠目寸光的懦夫,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们的祖先伟大而有远见!”
他举起双臂,眼神固执而疯狂,像在振臂高呼也像在拥抱天下。
“入主天下,才是殳族的存在的意义!”
小山沉默许久,在他看来入主天下是本家的欲望,不是他们分家的想法。
崩坏从来都是在内部开始的。殳族也并未像表面那般团结一致,本家一心想要颠覆大周,君临天下。而分家呢,在一百五十年来与周人通婚,骨子里已经发生质的变化,思想、行为与本家截然不同,对大周更有归属感。
他们认为本家的行为是谋反,而本家认为他们在夺取属于自己的东西!
谎言说多了就觉得是真的!
宋连云冷静下来,对小山说道:“吩咐下去,全力缉捕陈和岚!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小山迟疑道:“陈和岚,好歹也是同族……”
“他是杂种!”宋连云眼底通红,指着他,一字一顿道:“他是杂种!是叛徒!不是我的族人!”
小山眼神冷了下来,口中咬着后糟牙。
杂种,他何尝不是他嘴里的杂种呢!
凭什么他们本家可以当官,而他们分家却要做牛做马,供养这些目下无尘,固步自封,自以为是的蛀虫!
除了供养他们,还要被他们呼之而来,挥之则去,当祖宗着伺候!
“你愣着干嘛?赶快去!”宋连云不满地看着他,“还有,噩梦也要催促,在这节骨眼上不能再出错了!百年大计,必须在我的时代完结!”
“是!”小山应了一声,退下。
……………
老六冷冷盯着突然出现的黄衣人,他们身上所穿的土黄色衣服,令他们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全部覆面,唯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充满了肃杀之意。
“你们是谁?是来救我吗?”田园园从老六背后探出头,出声问道。
为首的黄衣人身形高大,瓮声瓮气道:“月卫。”
田园园又问:“你的代号是什么?”
“月黑!”那人声音很怪,似乎是压着嗓子说话。
闻言,她大喜过望!果然是月卫!
那时孟季被周廷祎的护卫月黑所伤,已被处理。后来田园园在洗秋阁被拦,拦下的护卫也叫月黑,她便好奇,明明长的不一样,为什么名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