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天上又飘起鹅毛大雪,不到半个时辰,路上就积了脚踝深的雪。
田园园中午炖了只母鸡,里面放了些许红枣和枸杞,调好咸淡后便给高远送去一小陶锅。
到了隔壁,高瞻不在家,早上还说在家照顾弟弟不去上班,这儿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扣扣!”她敲了敲高远房间的门,低声叫了了一声:“小远?你醒了吗?我炖了鸡汤你喝不喝?”
“要,要!”屋内传来高远中气十足的回应,听他的声音就知道,身体非常健康。
推开门,高远正坐在被窝里看书,见她来了,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来:“真香啊!还是园园姐好!”
“你哥呢?”
“我刚才发馋想吃枣糕,我哥他去给我买去了!”
“这真是亲哥,以后有事你们哥俩可得好好说!”
高远放下手里的话本,挑了挑眉,自得一笑:“他还是在乎我的。”
“这不废话吗?他可就你一个亲人,他不在乎你在乎谁呀!”
他嘿嘿一笑。
昨天晚上他哥也没回到自己屋里,而是非要陪他一起睡。自从来到三河城后,兄弟俩就再也没有同床共枕过。昨夜彻夜长谈后,之前郁结在心里的小疙瘩也慢慢解开,他也理解到哥哥的良苦用心。
今日一早,高瞻知道他喜欢吃巷口李大叔卖的羊肉包,于是一大早一大口气买了三笼回来,一笼早上吃,一笼中午吃,最后一笼留着当做晚饭。而且从早上到现在,除了上厕所他就没下过床,爽得不能再爽了!
田园园把小陶锅轻轻放到旁边桌子上,“我去拿碗,你喝些。”说完,便去厨房准备拿个碗和勺子,谁知一推开门,一只黑毛老鼠正从灶台上跳下去,一溜烟儿地逃的没影了!
“卧槽!”吓得她优美的中国又蹦出来了!
在三河除了乌鸦隔应人之外,还有这些老鼠,它们经历过战火和人肉的冲击,比其他地方的同类凶猛许多,城中经常有人被咬伤,还好它们身上没有病毒,要不然又是一场灾难。
后来,城中人一多,养猫的也不少,渐渐老鼠就少了起来,连带着乌鸦也没那么猖狂。
田园园家里因为柳如玉的关系,老鼠野物什么的极少,想来动物的第六感告诉它们,那里不是个好去处。
她走进灶台,碗里有几个饼子被嚯嚯了,吃的到处都是残渣,在南墙根下有个拳头大小的洞,看来就是从这里进出的。想起门口有几块破石头,她挑了两块塞进洞里,怕不结实,还狠狠地踹了几脚,看石头牢牢地塞进洞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把被老鼠吃过的饼扔进泔水桶,灶台擦干净,最后把手洗了三遍,找出碗和勺子回屋去了。
田园园给他舀了一碗鸡汤送到他的手里,又把进老鼠的事情告诉了高远。他见怪不怪,只说家中经常进老鼠。
她记挂在家里睡觉的芃芃,没说两句就回去了。家里芃芃捏着小拳头还在睡,田园园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小家伙能吃能睡,现在长的白白胖胖,两条胳膊像是藕节般。
天刚刚黑,孟季骑着马已经回来了。这两日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天天都会回家,哪怕大雪封路也得回来。
吃过晚饭,两人梳洗完毕上床睡觉。今天芃芃睡了晌觉,这会儿不困,自己抱着响球陶玩的不亦乐乎。
外面忽然想起一阵呼啦呼啦的风声,窗户晃动几下,一股寒冷的空气从缝隙里钻了进来。
田园园连忙给芃芃盖好小肚子,小丫头火力壮,这会儿把被子都噔开了。
孟季闭着眼睛,胳膊枕着头,长长的头发散开一边,离得近些,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脑油味,显然前几日回营后发懒没洗头。
他闭着眼睛也不知睡没睡,田园园和芃芃玩了一会儿,小丫头就开始打哈欠揉眼睛,这是困的前奏。
“芃芃,睡觉了。”她轻轻地从小丫头手里拿走玩具,让她枕着自己胳膊,轻轻地拍着她过于圆润的小屁屁。
“睡了吗?”原以为睡着的孟季突然像诈尸一样来了一句,声音有些沙哑。
芃芃被他冷不丁的声音吓得小身子一震,又睁开了眼睛,“啊啊,啊……”她说了两句婴女,似乎在问是谁在说话。
田园园侧头白了他一眼,差一点就睡了,这会儿算是前功尽弃,“喏,你哄去!”说完,便把芃芃抱到两人的中间,又把她的尿垫子拿来,垫到她身子下。
天越是不好,这孩子还越爱尿床。
孟季搂住自己的闺女,笨手笨脚的哄起来,田园园落得清静,侧躺着看父女俩互动。
他回来的少,孩子还小,睡的时间多过醒的时候,父女俩见面的时间自然就少,可血脉天性,孟季对这个女儿自然是欢喜的。
“她的头发像我。叔父说,我小时候的头发也甚是茂密。”孟季撸了一下女儿浓密的头发,一脸的自得。
他们女儿的头发,那真是又黑又亮还竖着长,露着一个大脑门,想极了后世装逼人士最爱的大背头。
昏昏欲睡的田园园听到他的话,撇了撇嘴:“啊,对对对。”附和的一点诚意也没有,反正她丑,哪都不能像她。
“你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