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见此,以为他们二人是孟将军的人,自然没有不找长眼过来找麻烦。还有一两个人在背后编排了些许关于陈老九的坏话,见此情景都惴惴不安起来,生怕他去告状,自己没好果子吃,便不时关注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陈老九注意到几人的小动作,挑了挑眉但笑不语,而田园园更是旁若无人,不知客气是何物,早就自己去提茶壶倒茶喝去了。
孟季不愿意与木水生虚与委蛇,后者亦是,各自端着茶碗,谁也不搭理谁。
两位老大互不对眼,其他人更别提。三河城的仵作们挤在欧阳益旁边,王三回连个板凳也没混上,独自一人站在一旁,抄着手眼神游移不知想什么呢!
闲来无事,田园园上下打量起所处的屋子。这间屋子可以说是空无一物,除了墙角倚着不少木材,底下散落着几个没见过的工具外,没有其他像样的家具,就连孟长辉几人坐的板凳,颜色形状都不同,也不知道从哪拿来凑数的。
陈老九见她左看右看的,不悦道:“你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
“本来就不好看,你还自作多情认为我是相中你屋子啦!你的棺材呢?”田园园蹲下身子,站的一久,腿疼的都不像自己身上长的。
陈老九也跟着蹲下来,“收起来啦,要不然怎么放尸体!”
“以前就进过你的屋子一次,今日细看之下里面别有洞天,竟然比常人住的大多了!”
别看院门和其他人家差不多,可院内的院子是田园园住的地方两倍之大,连屋子也是又长又深,像是特意建造的不成。
陈老九蹲了一会儿,觉得腿麻腿疼,便又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笑道:“这里原本就是三河义庄,后来因为西夷入侵曾毁坏过。我来三河后,自己一砖一瓦重建完成的!”
“这里是你自己修好的?”田园园很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这家伙居然会建房子?她不信。
看着她又嫌弃又怀疑的眼神,陈老九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不会,全天下的人都不会了不成?”
“好好好,是你是你建的!”田园园不欲与他争辩,在自己不会的领域上费口舌不是她的风格。
陈老九反而更生气了:“你这话让我更是恼火……”
“事多的男人!”田园园侧头送给他一个大白眼,随后也站起身。她蹲了一会儿想放屁,都是人放出响来多尴尬!
陈老九问:“刚才就想问你呢,你的手怎么伤的?”
田园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还在一跳一跳的疼,简明扼要的把事情叙说了一遍。
听完,陈老九道:“你回去吃些八毒赤丸,极有可能是祟物入体,才会这般疼痛的。”
玉楼入梦引她去后院,也是一种作祟,怪不得会这般疼痛呢,想来就是邪祟。田园园点点头,真心实意的夸赞道:“你还是有点见识在身上的!”
“哼,你倒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能,因为你天赋异禀!”田园园不落下风,随后又问:对了,你们用尸体做实验,他家的家属知道吗?”
陈老九嘲讽一笑:“官府做什么,老百姓只有从的份,哪敢质问!”
田园园深表同意。
离他们不远的孟季,看着言笑晏晏的二人,眸光微冷。陈老九顿时如芒在背,赶紧离田园园又远了一步。
田园园毫无察觉,在盆边找到一个铁杆,便又蹲下百无聊赖的捅起盆里炭火。
不知等了多久,她都把一壶茶喝光了,火盆里的炭挨个捅了一遍,江福子才姗姗来迟。
“大人,所需的米饭、纸、用醋煮过的新棉絮,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可以开始了!”
闻言,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陈老九身上,木水生起身笑道:“陈老九,让大家开开眼!”
陈老九躬身行礼,应道:“是!”随后众人又乌泱乌泱地向停尸间涌去。
田园园扔下铁杆跟在最后,还未进停尸间就却被守门的士兵拦下来:“将军有令,不许你进!”仟千仦哾
“我跟陈老九一起的,我不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那士兵冷着脸不为所动,依旧重复着刚才的话:“将军有令,不许你进!”
田园园不信:“我跟你家将军是老相识,不可能不让我进的!你不信问问去!”
士兵纹丝不动:“将军有令,不许你进!”
这时,走到前面的陈老九又折返回来,焦急地问:“你干嘛呢?墨迹什么呢!都要开始了怎么还不进来?”
田园园指着身前的胳膊,无奈道:“他不让我进!”
那士兵立刻又重复一遍:“将军有令,不许你进!”
“你是复读机吧!”她吐槽道,然后对陈老九说道:“你去问问孟季,让他放我进来!”
问孟季?是嫌活得太快乐了?陈老九连忙摇摇头:“算啦,我自己来吧!真是谁也指望不上!”说完,进屋去了。
田园园只好在后面喊道:“我就在刚才的屋子里,不走远!”
“知道啦!”
她只好一个人回刚才屋里,屋子里只有三个板凳,她把孟季刚才坐过的板凳搬来,放在火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