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受了苦!”
不论真假,还是听得田园园心头难受。她装作不甚在意,冷着脸道:“行啦!有什么事找你家夫人。来者是客,断没有让客人管主人家的事!快快下去吧!”
见她神色冰冷,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丽儿也不敢再说什么,擦了泪只好起身退下。
待她出去,田园园对特好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快步跟上。
没多久,消失已久的婢女终于泡好茶端了进来。
这时,特好也回来了,她看到有人,不动声色的站在自家夫人身后。
又等了片刻,陈余氏终于回来。二人寒暄两句,便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领着一个小男孩走进来。
眼前的孩子又瘦又小,若不是那身与生俱来的黑皮,田园园根本不相信他是大壮。
大大的脑袋,黑黝黝却呆滞无神的眼睛,黑黄色的脸颊上有几块若有若无的白斑,微微张开的嘴唇上,能看到两个黄白色的圆点,周围红肿,似乎很疼,他不时地倒吸着气。
她的心猛地一痛,像是有一把尖刀狠狠刺进心里!
大壮,大壮,就是因为他长的又黑又壮,肉墩墩,这才有大壮之名!
而今这眼神怯弱、手足无措的孩子真是大壮吗?
她的大壮是个小话唠,……她的大壮眼神清澈灵动……她的大壮从来不怕陌生人……她的大壮会在过年时与见过的所有人打招呼,小嘴像是抹了蜜……她的大壮是个充实、自信、健壮的孩子……
眼窝一酸,泪水差点就要流出来。
田园园强忍着怒意与悲伤强颜欢笑地看着他,袖子下的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中,阵阵刺痛提醒着不能失态!不能失态!若是在此时哭出来,不止打陈余氏的脸、秦王妃的脸,更是打皇后的脸!这个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也许永远都会失去这个孩子!
她咽下喉头的哽咽,像是刚刚见面的陌生人寒暄的笑道:“这就是一臻吧,长的与秦王爷真像!”就是声音有些嘶哑。
那嬷嬷不等陈余氏开口,笑着抢白:“夫人说的是。”
田园园看向陈余氏,疑惑地问道:“这位嬷嬷是?”
陈余氏还没说话,那老嬷嬷又出声道:“回夫人,奴婢原来是宫中的嬷嬷!是皇后娘娘派奴婢特地照顾少爷的。”
“哦,您是他的奶妈。”就是刚才丽儿口中打骂大壮的嬷嬷。
别说这嬷嬷长着一个蒜头鼻,大脸庞,三角眼,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
“可不是,自从少爷回京都是奴婢伺候的!”
看着她略带得意的脸,田园园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宫里来的能不知道规矩,可见仗着宫中出来心里是瞧不上她们的!
放茶碗时,田园园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陈余氏,她虽被抢了三次话,但面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当真是能忍,这份心性真是了不得!
陈余氏用手绢点了点唇角,笑道:“柳嬷嬷,宫里传来消息以后你们主仆随小孟夫人到候府生活,再让大少爷选个日子认孟夫人为干娘,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长小孟夫人,候府人少比不得陈王府。!”
“哎!您放心,到了候府奴婢只当到了自己家!大少爷,奴婢也会好好抚养长大!”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居然暗戳戳的在给田园园下马威!
她一脸:我什么都听不懂。其实在心里疯狂吐槽:什么比不得陈王府,不就是想说候府穷,条件不好!什么好好抚养长大,就你把孩子养成这样,能不能活过两年都是问题,还有脸说什么好好抚养长大!我呸!
短短几句话,田园园就把大壮现在的处境看得一清二楚,明明是当今皇帝的亲孙子、秦王的亲儿子,无人称呼他为皇孙,也无人叫世子,和普通富贵人家似的,称呼什么大少爷,少爷的,这是有多不待见这个孩子啊!
曾几何时,这个孩子还是自己手中精心呵护的宝贝,而今像是个皮球一样,被人踢来踢去。
陈余氏目光幽深的看着周一臻,轻轻笑道:“臻儿,一会儿你跟这位夫人回镇远候府,以后要听话、懂事,切不能像在这里顽劣,你可知道。”
周一臻抬眼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柳嬷嬷轻轻推了他一下,低声呵斥:“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的,大夫人最是和善,平日又多善待你,今日当着生人的面做这死出来,是不是皮紧了!”她的声音很低,可是脸色很是狰狞,说最后一句话时几乎在咬牙切齿。
大壮的身子明显得瑟缩一下,看得田园园眼神一暗,恨不得抓住那婆子的衣襟打上十个大耳光!
陈余氏假惺惺地笑道:“小孩子一个,不懂事也是正常。倒是你……”眼神冷冷盯着那放肆的婆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往日敬你是皇后娘娘宫中出来的,不曾说过你什么,今日当着一臻养母的面,你这又是做什么,越发没得猖狂!”
她身后的婢女适时插了一句嘴:“柳嬷嬷,大少爷好歹是王孙,您怎么着也不能以下犯上!”
那婆子的脸立刻扭曲起来,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又变了红,先是狠狠瞪了那婢女一眼,又见陈余氏脸色不快,随即僵着脸赔笑:“是奴婢的不是,不知高低,少爷,奴婢给你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