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听出是妍儿的声音,喝骂道:“你一个下贱的蹄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妍儿想着反正都要离开李府,心里哪还有什么尊卑上下,当即娇喝出声:“我是说话的份!可你干的龌龊事,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正好你家老爷也在,今日咱们就撕破脸皮与你们分说!你明知你二儿子不………”
“住口!”李家老爷子怒喝一声,满屋的人瞬间鸦雀无声!他的声音里满含警告:“你不过是个下人,若是真撕破脸于你半分无益!”
二夫人脸色极其难看,妍儿那丫头真是不管不顾,竟然想当着众人的面揭开遮羞布。幸好老爷子拦下!
屏风后的妍儿想到什么,当即闭上嘴。
这时,田园园眼见己方落下风,便也发挥她的王霸之气冷哼一声:“你们这是当着我的面威胁我的人?”
老爷子客气地一拱手:“不敢,夫人位高权重,我等草民如何敢威胁您呢!”说着不敢,眼中全然不将她放到眼里。
李翰云殴打沈宛静,本是家事,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得讲究宗族礼法!
田园园想赶紧解决沈宛静的问题,不欲管他们家里的肮脏破事,冷声道:“沈宛静与李翰云和离,咱们两家一拍两散!你们只需把和离书与嫁妆送回来即可!”
不等老爷子说话,二夫人又跳了出来:“嫁妆可给不了!她既然嫁到李家,便是我李家的人,嫁妆自然就是我李家的!”
“自古以来,嫁妆便是娘家为闺女准备的财产,和离也好,休书也罢,这嫁妆都要还回来的!”
再说嫁妆还是田园园置办的,又添了两套很是值钱的首饰,这些首饰还是孟长辉生母的,怎能不拿回来!
老爷子一抬手,还想说什么的二夫人,顿时闭上嘴,只能恶狠狠地看着田园园。她儿子已经将那些首饰典卖还赌债去了,再想买回来,至少要多花两倍的银子!他们本来就靠着每月的月俸过活,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银子,要不然也不会惦记沈宛静的嫁妆!
老爷子冷冷地看着她:“夫人此言差矣,自古以来,女人依附男人,那男人教训自己的女人乃是天经地义,怎能成为和离的原由!宗族礼法,岂是你这女子能质疑的!”
田园园眼神一凛:“老爷子,男人是母亲怀胎十月所生?女人是否也是怀胎十月?”
老爷子不明所以:“然!”
“老爷子,那么一个强壮、力量大的人可以欺负、凌辱弱小吗?”
“自是不可!”
田园园冷笑,朗声说道:“既然如此,都是怀胎十月,都是父母生养,都是第一次做人!李翰云强大,沈宛静弱小,凭什么他便可以恶意殴打沈宛静?这难道不是恃强凌弱!不是欺凌弱小!我夫君常说,男人的拳头是为了保家卫国,顶天立地!它能打侵略者、打恶人、打败天下所有不公,唯独不能打生儿育女的女子!敢问老爷子,有朝一日,您的女儿、您孙女被他的夫君打得下不了床,您是否也会说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呢!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现在被打得下不了床的女子,也是她娘十月怀胎生下来!也曾是别人的掌上明珠!”她的声音明明不大,却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话音一落,众人顿时沉默。
若是在大街上,一个男人殴打陌生的女子,定然会引起公愤,可为何在家中男人打妻子倒成了正常之事呢!
有那经历过此事的女子,脸色顿时一变,有那泪窝浅得早已是泪流满面!
只有同样经历过才能感同身受!
老爷子被说的面上无光,此事终归他们理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国夫人说的极是!儿大不由娘啊!至于和离一事,你们商量吧!老夫不再过问!”说罢,他抬起手便有下人过来搀扶。
二老爷惊道:“爹,你不能不管啊!”他儿子把值钱的都卖了,去哪儿找回来啊!
“你们自己做的孽自己解决!赶紧把嫁妆收拾收拾送回去吧!”老爷子喝道,随后转身离开。
二夫人看到公爹真的走了,顿生埋怨:“你看你爹就是偏心老大!连这么大的事,说不管就不管……”“啪!”她话还没说完,狠狠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的力确实足,她的脸肉眼可见肿起来,瞬间多了四个红手指印子!
“慈母多败儿!老二烂泥扶不上墙多半都是你惯的!”
老爷子一走,这对夫妻开始狗咬狗!
田园园不耐烦说:“好啦!要吵回家吵,快把李翰云叫来写和离书!”
二夫人捂住脸道:“他,他不在家!”
“去哪了?”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完了,赶紧去找!”
话音一落,不等二老爷开口,围观的下人们立刻慌里慌张的寻找起来,都跑到二少爷院子里才后知后觉……自己咋那么听话呢!
二老爷和二夫人自家的下手这般听她的话,脸色顿时黑的不能再黑!
田园园冷冷地看着沈宛静的公婆:“你们儿子把我妹妹打成这般模样,可有请过大夫?”
夫妻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二夫人结结巴巴地说:“请,请……”
“夫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