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园摇摇头,将揉好的面用锅盖盖住,先醒一会儿。而特好给他端一杯茶,来到灶边引火烧水。
等面醒的差不多,田园园起身去擀面条,不一会儿就将面皮整整齐齐地切成细条。这边刘厨娘也炒好菜,水开下面条。
三人分工明确,一个和面、一个切肉炒菜做浇头、一个烧水。
没多久,劲道又热气腾腾的面条出锅了,除去给陈老九盛一大碗,还剩下一小盆,田园园便让特好给孟长辉送过去。
陈老九端着大碗,呼噜呼噜的吃起来,边吃还不忘和海娘子逗闷子,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海娘子被他俏皮话笑的肚子疼,差点就要收他为干儿子。
好在二甲及时出现,陈老九三两口把面扒拉干净,赶紧和他去前院的房间休息。
他长途跋涉许久,很是疲惫,急需要好好睡一觉。
之后,田园园与特好出府,坐马车到成衣铺,她打算给陈老九买两身冬衣与冬靴。
这个陈老九一身风尘仆仆不说,鞋子两侧磨的露出脚趾,看起来极是落魄。眼见着过新年,正好添些新衣裳。
说来也巧,买衣裳时遇到了郑九川的正房夫人夏生花,当年因为噩梦劫持一事,郑九川办事不利,降职处分,如今由京畿中郎变成通判副官,若不是当年有孟星惟求情,恐怕会调离京城。而夏生花,当年她与宋澄雨走的极近,还撺掇自己去观音寺,事情发生后,田园园一度怀疑她与宋澄雨同流合污,不过没有证据而已。
即使再次见到,也再无当初的亲近之感。
夏生花见到田园园也很惊讶,之前听闻她带着孩子回京,碍于劫持一事,自觉没颜面见她,故而慢慢疏远起来,没想到今日碰到一起。
“小孟夫人安好。”她柔柔一笑,主动示好。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田园园也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夏生花笑道:“您是什么时候回京的?一直没有去拜访,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田园园勾了勾唇,敷衍地说:“前些日子回来。”说完,她侧头对特好说道:“都拿全了吗?”
特好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里头都是刚买的衣裳,闻言点点头:“拿全啦!”
田园园皮笑肉不笑:“你慢慢选,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不等她说话转身离开。
对于曾经算计过自己的人,她不可能再给好脸色,主打一个冷漠无情。
夏生花欲言又止,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再说孟长辉吃完面条,抱起芃芃往前院而去,说来陈老九也是孩子的干爹,理应拜会拜会。
路上正遇到下朝的叔父,于是又转道洗秋阁,准备和叔父促膝长谈一番。
叔侄三人在小树林走着,路两旁的树下堆着还未融化的积雪,几棵枯黄的草从雪里探出头,随着北风轻轻摇动。
孟星惟见他单手抱着芃芃,眉头一拧,从他怀里把孩子接过去,温柔的搂在怀里,还不忘瞪他一眼:“你这般抱着容易摔到她。”
孟长辉长眉一皱:“我经常这般抱着,一次没有摔过。叔父体弱,还是我抱着。”说完,向闺女伸出手。
他刚刚到家,孩子还没抱上几次,又被叔父抢走。
孟星惟一手扒拉开他的手,看到他手上一层老茧,嫌弃地说:“你的手如此粗糙,恐伤了我孙女,你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
孟长辉收回手,不悦地宣示自己的主权:“她可是我女儿!”
可惜他叔父不吃他这一套,狠狠白了他一眼道:“她还是我孙女。日后你与波托公主成婚,再生几个,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我是不羡慕的!”
“叔父!你怎么也说这诛心之语!”孟长辉恼怒道:“赐婚一事,于我是背上芒,心中刺,若不是为了两国,谁又如何愿意娶波托女子。”
孟星惟只当自己说错话惹了他,放软声音哄道:“波托国最是富庶,你与波托公主成婚……”
话还未说完,就被孟长辉打断,他冷冷望着叔父,口气冷硬:“半年不见,叔父居然与我那财迷娘子想法如出一辙。尔等不见,我已经沦为京城之笑柄,反而个个关心波托公主是否有钱!真是本末倒置!”说着,冷冷一笑甩袖离开。
然而,刚走几步就被他叔父偷袭,一脚踹到屁股上,还好他下盘扎实,要不然当真要摔个狗啃泥!
孟星惟抱着芃芃,冷笑道:“翅膀硬了?谁给你的胆子敢甩脸子给我!你说,波托公主看上你,先有三河后有夏黑,难道不是你自已招惹来的?再者圣旨以下,还是你胆敢抗旨不遵?”
这番说的孟长辉脸色铁青,因为叔父的都是事实。
孟星惟冷冷一笑:“事已如此,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说着,抱着芃芃离开。
芃芃转头看着自己爹,伸出小手摇了摇,清脆的说:“爹爹,再见。”娘亲说,和别人分开时要打招呼。
留在最后的孟长辉呆呆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陈老九吃完面条后,一直睡到下午还没起床,田园园便让刘厨娘把席面搁在晚上。
田园园给陈老九送完衣裳,回落樱园休息。发现孟长辉正躺在书房的罗汉床上睡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