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
“这位夫人,王翀奉命守城,上峰有令女子不得出城,还请夫人以大局为重,请回!”年轻将军冷声道。
车厢中女子冷哼一声,随后唤了一声:“霞儿,给他!”婢女便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只见上面赫然刻着一个陈字。
王翀眉目一冷,神情凝重起来。马车中居然是陈王府的人……
随后,马车便在众目睽睽之中缓缓启动,向城外走去。
刹那间,众人像是炸开锅大声的议论起来,有那脾气暴躁的指着远去马车,不可置信道:“她不是女人?你们怎么能把她们放出去?连车都不用检查吗?”
“太过分了!老百姓不让出去,官眷就能出城?官官相护!”
“她的车居然连看都不看?!就不怕有奸细混在其中!你这般轻率,对得起老百姓?对得起朝廷吗?”
面对众人的指责,年轻将军只是睥睨扫了一眼义愤填膺的人群,对下属冷声吩咐:“谁敢闹事,关进天牢!”
“是!”士兵齐声应下。
于是,群情激愤的群众立刻平静下来,乖乖地排起队来,重甲在身的士兵与手无寸铁的百姓,冲突之下无异于以卵击石!
人群再次缓缓移动起来,有个妇人想要出城被士兵拦下来,她是个泼辣之人,也学那婢女大声叫骂起来,结果被反剪胳膊压了下去,充分解释了什么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双标行为。
见此女子们纷纷从队伍里离开,有那柔弱的边走边抹着泪,伤心难禁。
老大爷长叹一声:“千百年来一直未变,有权有势者作威作福,无权无势者卑微怯懦!来,你的凳子!”叹息过后,他将凳子还给年轻的小伙。
很快就轮到老大爷,士兵掀起眼皮上下一扫,一个糟老头子而已,便挥手放行,不耐烦地说:“下一个!”然而人还未到,一股恶臭传了过来。
接士兵定睛一看,眼前是个年轻的小伙,担着破扁担,篮子里尽是些烂菜叶子,衣裳又破又旧,身后还跟着一个满头都是伤痕的人,那人衣衫褴褛,肮脏不堪,散发着尿骚混合着屎臭味。
“呕!”这士兵情不自禁地干呕起来,赶紧捂住鼻子,眼泪汪汪地看着二人:“臭死人了!哪个村的!”
“张菜园子村,王集镇旁边的!”年轻男人挠着头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士兵捂住口鼻打量了一下二人,指着他身后的叫花子:“他是谁?”
“俺弟弟,小时候摔到头变成了傻子。”
“为何要剃发?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他生瘌呢,长了不少虫子,惹的家里都是虱子,这才找人剃得头。”小伙子说着,还挠了挠头发。
士兵疑惑:“剃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随便剃发呢!”
“不剃不行啊!他身上屙身上尿的,以前头发长又成天泡在屎尿里。夏天一热头发里爬得都是蛆虫,一走掉一地,眼见天热了,不剃不行!”
士兵猛地往后退一步,拉开些许距离,嫌弃地看着二人,“他,他的眼睛怎么回事?”
“长东西了……”说着,男人转身去拉弟弟的眼带,也不知碰哪儿,一股灰绿色的脓液混合着白色的渣子顺着脸淌下,一股腐烂的臭味瞬间传来。
“呕……”不止士兵,连一直关注这里的其他人一齐吐了出来……
“走走走!快走!”呕吐不止的士兵赶紧让开路,这会儿快中午了,温度一上来,那人身上的臭味越发明显起来。
年轻男人慌慌张张拽着弟弟往城外走去,眼见就要走进城门时,一个微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站住!”
年轻男人浑身一震,战战兢兢的地看着那男人,眼神惊恐,还不忘将弟弟护在身后。
将军缓缓向二人靠近,神色阴沉,随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而年轻男人是越发的慌张,颤声地问道:“将,将军大人……”
“给你!”出乎意料的是,年轻的将军递给兄弟二人一锭银子,语气还是硬邦邦的:“这是五两银子,带你弟弟去看大夫!若是不够,可到城西五街王家找我!”
“多谢将军的大恩大德!”
年轻男人千恩万谢的,随后拉着弟弟出了城。
望着兄弟俩相依为命的背影,王翀感慨万千,眼角微红。
半个时辰后,出京的路上出现两个年轻男人,其中一个男子,头发高束,蓝目高鼻,极是俊美,令人见之难忘,二人正是从城门口混出来的田园园与查莉儿。
查莉儿惊讶摸了摸头上的假发,“好像真发呀!”
田园园道:“别给摸坏了,还得给人还回去。”这家伙真奇怪,能接受假发、剃头,就是接受不了染发。
清晨,孟星惟送来一个包袱,里头有几件男装,一同送来的还有陈王府的令牌。至于他是怎么得到的,他不说,田园园不说,估计是偷的。
在距离京城十里的地方有块大石头,石头两人来高,之前有不少进京之人会在此处停留歇息,后来便有人在这里开了一个茶寮,又称之为十里亭。
两人来到茶寮时,换成男装的沈宛静与妍儿已经在茶寮里等着二人,她们要了一壶茶和四个烧饼,等陈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