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绝情郎冷然一笑:“不是,我可不做生意以外的事!大王女只是让我阻挠二王女回国而已!至于二人如何消失,我确实不知!不过我已经派人调查此事……”他嘴角的笑让田园园感觉心里发毛,是那种掌握一切,了然于胸的奸笑,“毕竟,查莉儿才是我的雇主。所以,我只负责查莉儿的安危,至于你夫君,我爱莫能助!毕竟那是另外价格!”
“那座银矿的价值,难道不能救下孟长辉吗?”
绝情郎目光更冷:“孟夫人,你怕不是以为那座银矿可以令我对你俯首称臣吧?”
“……”田园园摸了摸鼻子,她确实这么想的,那可是一座可能含有金矿的银矿啊!
他轻轻笑了两下,摇摇头:“真是天真的女人!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西夷大军压近拒奴关,皇上已经下旨,你叔父即日率军出征,而你与你的孩子将在京城做为制衡孟星惟的棋子。若是胜,还有转圜的余地。败了,满门抄斩!你们孟家如今风雨飘摇,不论胜败,结果是殊途同归!”
田园园心脏快速地跳了两下,嘴里发苦,孟家叔侄俩像是被玩弄股掌间的棋子,身不由己不说,一旦有什么问题立刻被当作垃圾一样丢一边,当真是兔死狗烹!
“那长辉怎么办?镇边将军失踪,陛下难道会弃之不顾吗?”
绝情郎勾了勾唇,漫不经心道:“这个你放心,陛下已经派五百羽林卫前去寻找,想来很快就能找到你夫君……为何这般看着我?”
对面的女人惊讶地看着他,嘴巴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露出一两颗洁白的牙齿。
田园园已经不想问他是如何知道,而是心里闪过一个可怕而荒谬的念头。她吞咽一口口水,手脚因为恐惧而发冷发麻,“你,你是不是和皇帝也有交易?”言一落,绝情郎顿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笑:“无可奉告,那是另外的价钱,当然是你付不起的价格!”
“长辉失踪是出自他手吗?”
“无可奉告!”
“他为什么要对付孟家?”
“无可奉告!”
一连三个无可奉告,田园园像是明白什么,颓然坐到椅子上。眼前忽然发花,周围飘满了大朵大朵五颜六色的花,天旋地转,什么也看不清,可绝情郎的话却清晰地在耳边响起来:“你有恩于玉楼,我可保你与你孩儿的性命!可孟家叔侄,有人要他们的命,我却爱莫能助!”
闻言,田园园在袖子里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轻轻地吐了出来,几次过后,慢慢平静下来。
她不能在人前暴露出自己不堪一击的脆弱。
片刻后,田园微微一笑,只是脸色白的可怕:“人非草木,焉能无情!你出个价吧,我要保住孟家叔侄的性命!”
绝情郎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你有银子?丽衣坊的利润与钱氏粮行给你的佣金,可是远远不够。你知道的,保住孟家叔侄就是在与天斗!”
“果然……你什么都知道!”
田园园觉得自己活的像个笑话,小人物战战兢兢、忙忙碌碌一辈子,在有权有势的人面前依然不堪一击。这年头,人果然不能活的太干净。
她从现代穿越而来,所见所闻远超此世之人,本以为能混的风生水起,然而现实却是,在绝对权力面前能好好活着都是奢侈。
大抵是她能力不足,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随波逐流许久,早已没了棱角与骨气。一朝穿越到古代,所做所为不过是为了能安安稳稳的活着。而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还是不可抗拒地卷入历史前进的车轮,与其他有功之臣一般,终究逃不过被算计的宿命!
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
幸好,她还有倚仗,还有玉楼给她的银矿!
绝情郎目光一沉,眉宇间闪过一丝喜色:“你手里果然还有其他银矿!”
当时宋连云曾说过一嘴,说族中耆老已经找到不少矿址云云。他曾派手下到处寻找,然而一无所获!
田园园有些疲惫,眼底幽幽:“有,一座矿址换孟星惟与孟长辉的命,全须全尾,毫发无损!”
比起孟家叔侄的性命,绝情郎对银矿更感兴趣,“你手里还有其他的吗?”
“无可奉告。”田园园把这话还给他。
绝情郎瞳孔骤然一缩,眼神浮现出冷厉之色,“你就不怕,我拿住你夫君与孟星惟要挟你吗?”
“你要是想这么做,早做了,何必等到现在。”田园园叹了一口气。
孟家四面楚歌,是个人都要踩上一脚!真有那天,哪怕全部交出来,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哈哈哈,你倒是大胆。放心,我是个生意人,一切都讲究你情我愿!”绝情郎大笑几声,目光喜悦,显然很高兴,“行,我接受这个交易!一座银矿换孟家叔侄的命!”
待田园园离开,绝情郎站起身狠狠伸了一个懒腰,小虎从门外探头看来,“爹,你刚才笑什么?”
“你爹我接了一个好生意!”
小虎撇了撇嘴:“你最近好忙,好多人来找你……”
“傻儿子,忙才有银子啊!”绝情郎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儿子,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