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城内烧杀抢掠几天后,以土买人心满意足的离开,只有少数人作为约翰的支持者而留了下来,加入奋锐党。
听将军的意思,他还有点舍不得,因为自己的领地那边出了点问题,所以自己不得不回去一趟。
制衡约翰的西门和以土买将军都离开了,现在奋锐党共同推举救了他们,力挽狂澜的约翰做领袖,外来者约翰成了圣城的新王,但却未必能称得上贤明。
尽管他在掌权的第一时间就敦促手下武装自己,加固防御工事,还把国王和贵族们的宫殿整个拆毁用作城市防御的材料,但和西门一样,他也几乎不约束自己的手下,任由他们在城内胡作非为,尖银掳掠,本来因为祭司党的存在他们还有所收敛,这下没了顾忌更是恣意妄为。
也不是没有人规劝约翰,说当下组织军队,恢复军纪,回头对付罗马人要紧,对此约翰的回应也是让他们沉默不语。
“平民害怕被抢,那就也加入奋锐党,去抢别人不就好了?奋锐党人之后要从罗马人手中保护圣城的安全,为此多享受一些也是没错的,平民觉得不对,那就加入奋锐党。”
不少平民实在难以忍受,又没有足够的武力和势大的奋锐党人正面对决,索性出城去投奔罗马人。对这些人奋锐党将他们打作帕尔菲人的叛徒,如果抓到直接处死。
就算如此也无法彻底遏制出逃的人群,有大量居民和难民试图试图逃跑。
几天之后,位于地下的一间密室,一干人等坐在各自座位上,沉默不语。
最先是一名祭司打扮的男子泪流满面,悲愤道:“那些匪徒做尽了最肮脏的事情,把整个城市变成了寄院,涂炭生灵,圣城蒙难,一场彻底的灾难。”
他们是祭司党的残党,侥幸保住性命,但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
另一老者强打起精神:“现在我们要考虑以后怎么办,让出这座城市和我们的财富去投罗马人,还是说想办法东山再起,再推翻奋锐党人。”
对这两种观点,双方各有意见,但都认可现在他们已经没能力和奋锐党人正面对决,而且去投奔罗马人的话也不会受重视,最起码得脱层皮。
最后,一直一言不发的某人阴恻恻道:“那些奋锐党最先坏了规矩,动用武力还把以土买匪帮引进来,我们也可以效法。”
“你是说引罗马人?他们离这边可还有段距离,沿途都是被奋锐党控制住的据点和村镇,想过来再怎么不计代价也得三四月,何况这是冬天,出兵很困难。”
那人咬牙道:“我也没想引罗马人,最近西南部有股新力量,叫做短刀党,他们四处打家劫舍吸收力量,闹得很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知道这是個彻底的匪帮,甚至还不如奋锐党。
不论如何之前的一年多中,奋锐党还是按照规则行事的,尽管组织成员以中下层平民为主,但他们反对混血希律王室、反对罗马人统治、完全忠于律法和自由的激进思想也还是吸引了不少贵族富商的支持。
短刀党的那群人则不同,尽管他们声称自己是奋锐党的分支,也有很多人确实是前奋锐党的成员,但他们几乎彻底是一支军阀土匪势力,和罗马人为敌不假,但根本就没有一个明确的政治目标。
现在他想引短刀党的人入场,说好听点叫以毒攻毒,不好听就叫引狼入室。
眼见众人犹豫,他又继续劝说:“不然这样吧,以土买人现在正回去和短刀党首领巴尔.吉奥拉对峙,我看好短刀党,如果结果确实有利于短刀党,我们就去和他联络。短刀党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对于圣城的觊觎之心,肯定不会拒绝。
‘混乱是阶梯’,那些平民这么说,肆无忌惮地挑起混乱,破坏我们好不容易构成的稳定局势,希律时期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他们喜欢这样,那就给他们看看混乱,看看没有贵族保护的他们在暴徒面前会多么不堪一击!尤其是那约翰!灾难必忽然临到他身,他必顷刻败坏无法可治!”
这位贵族双目赤红,呼吸粗壮,已经处在彻底的失控状态,但在场众人也没有想要指责他的意思。
任谁失去了自己所有的财富和地位,全家人或被杀死或被掳掠墙报,都不可能心平气和,相反在场所有人都或多或少遭到了这种对待,连带着也被调动起情绪来。
他越说越激动:“我知道这是引狼入室,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但这座圣城已经被数不清的罪孽所污染,如果罗马人来了,也许这座城市反倒迎来了正义的审判,我们的神反倒能够安心。如果我们不能控制住局势,那就趁短刀党和奋锐党火并的时候去投靠罗马人,我们在圣城制造了混乱,多少也是有功劳的,这就是我们上升的台阶,怎么样?”
看见众人有些意动,但大部分人还是默不作声,他便再次质问道:“怎么样?!!”
这下震醒了众人,他们左右看看对方的表情,然后不约而同地选择举手赞同这计策。
从始至终,奋锐党人、祭司党人、以土买人或者短刀党人似乎都没有好好问过,当地的平民百姓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想着什么对自己最为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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