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啊?”
周知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宿钺,但是看着他表情不太好受,也没敢真的使太大劲儿。
“没关系。”
宿钺平静得可怕。
“为什么?”
“我和他是朋友。”
“所以他不会在意他的朋友当着他的面和他老婆睡在同一张床上?”
宿钺没回答,他疑惑地望了周知一眼:“这样,很不对劲吗?”
很不对劲好吗?
她真是信了他的邪以为他能有什么好办法。
外面传来上楼的声音。
接着是鞋子踩在地板上逐渐靠近的声音。
没办法了。
周知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
宿钺瞧着她,不过一愣神,就被周知奋力一推,他整个人倒在了一旁,而周知没停歇,气喘吁吁地把灯一关,将被子往两人身上一盖。
“咔哒”一声,门开了。
淡淡的酒气从门边传来,是参加完宴会的关爵回来了。
周知抱紧身边的宿钺,心跳快得厉害。
宿钺僵硬得像死了三天的尸体,除了身边温热的躯体和过快的心跳频率,什么都感知不到。
他对门边的关爵没有紧张,甚至没有害怕一说。
但他如果现在坐起来的话,他也毫不怀疑刚才一手把他掀翻的周知会一拳把他送走。
算了,好痛的。
宿钺不动了。
门边的人却开始走进来了。
步调有些缓慢。
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
是关爵松了一口气。
他的妻子睡着了。
那就好。
他和她不熟,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在,虽说没有过多的冲突在,但是他始终对她没有感觉,他以为是他的问题,可是今夜遇到的那个女孩,却是那么轻易地挑起他心中的波澜。
那一刻心跳没有骗他。
那是心动。
他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心动了。
他没有问题!
那就是他的妻子的问题!
但是仅剩的那么一点道德意识,在他想到新婚的妻子时,冒出头了。
所以,他克制了,但在回家见到熟睡的妻子时,他心中重新回归无波无澜。
不用应付她。
这很好。
为此,他在房间内舒了一口气,是庆幸。
关爵只站了一会儿便离开去客卧休息了。
这样第二日起来时,她问起为什么没有回家睡觉的时候,还能告诉她是因为不忍心吵到她的睡眠,所以才贴心地去客房随便将就一晚。
想好了还能增加妻子好感和因为误会丈夫的良苦用心而产生愧疚感的说辞后,关爵很快就在客房睡着了。
他丝毫不知道,他对不起的妻子,现在正和他的朋友躺在他们的婚床上,相拥。
周知听到门重新关上的声音,但还不敢轻举妄动,一旁的宿钺慢慢悠悠地开了口:“他走远了,还进了拐角的第二个房间。”
他善心地提醒,换来的是周知怀疑的眼神:“你耳朵这么好用?”
宿钺听不出好赖话,只当她是在夸他了:“谢谢,的确很好用。”
周知上下扫了他一眼,最终没说什么,松开了他。
“抱歉,我怕他误会。”
宿钺听闻,一时间没说话。
“是因为爱吗?”
他这么问。
周知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和他说那么多,索性点点头:“当然了,肯定是因为爱啊。”
宿钺被周知慢慢扶起来,只是说:“可是我看不出来他也爱你,爱不是相互的吗?”
周知怎么知道爱是不是相互的,只想搪塞他跳过这个话题。
“爱是一个人的事情。”
他垂眸看向自己有些疼的手臂,因为隐隐的痛意而眼神沮丧:“怪不得呢。”
周知听他一个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的,顺口问:“什么?”
宿钺只是更加沮丧了。
“因为爱是一个人的事,所以你爱他,他不爱你。”
“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
周知对他这个呆楞子的性格没抱什么希望,他倒是认真说了起来:“按道理来说,他的身上不应该有那么浓郁的香水味。”
什么道理?
周知狐疑地望向似乎在思考的宿钺。
宿钺接收到了她的疑问讯号,但是犯懒,不想回答。
默默转向了自己的医药箱。
周知想在他的脑壳上留下一个完美的锤子记号。
可是只能想想。
周知注意到他这会儿戴回了他的戒指,然后若无旁人一般地、认认真真地擦试了一遍。
他应该是要回去了。
但是是什么道理,他一点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