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衣衫破烂,浑身上下皆是青紫的伤口,脸肿的如猪头,宋念之一时半会没将人认出。 女子声音带着哭腔,宋念之没听清,她又不认识只当女子是疯子。 白药上来拖拽没拉动,急得不行,荷花抬脚一脚就将人踹出去两三米,女子仰头倒在地上,宋念之觉得有些眼熟,就听见白药惊呼一声:“白霜。” 眼前的女子果然是白霜,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宋念之将视线一转,便见两名凶神恶煞的男子上前就要将白霜带回去,白霜怕得发抖腿间还流出浑黄的液体,嘴里叫嚷求饶着:“我不要,小姐救命。” 小姐?当日将宋念之卖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她是小姐,她自己将卖身契偷走,心甘情愿跟在宋晚言身边,宋念之本以为两个人会像上辈子一般是紧密的主仆关系,没想到宋晚言居然将白霜抛弃。 白霜被李翠萍卖到勾栏之地,她宁死不从还企图勾搭上一个达官显贵身边,老鸨花了钱当然不愿,她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叫人接客,宋念之怎么可能救人。 腿被手指紧紧钳制,弄得宋念之有点疼,打手才不会怜香惜玉就这么生拖硬拽,宋念之出声:“等一下。” 白霜双眼亮着光亮,仿佛看到了希望,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小姐。” 白药劝道:“小姐,她之前那么对你,你怎么能……” 却见宋念之清丽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店里的人弄脏了我的衣服,得赔吧。” 白霜眼睛里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下去,眸子里一片死寂,手指一点点松开,如活死人般就这么任由打手将他拖拽走,没有一丝反抗。 白药看着白霜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却又觉得她罪有应得,若不是小姐逃出生天,当日的情形不就与白霜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不过是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别人罢了。 老鸨出来赔罪,宋念之递给老鸨一锭银子:“她曾经在我手下做事。” 老鸨舔着脸道:“明白,我一定会好好关照的。” 宋念之道:“你不明白,我希望她的第一个男人,是个如猪头一般的胖男人。” 老鸨看着手中白花花的银锭子,怔怔出神,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挠挠头喃喃自语道:“这世道什么奇怪的人都有。” 荷花一直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宋念之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心了?” 荷花眼观鼻鼻观心:“我只知道小姐这么做必然有自己的道理。” 宋念之很满意,荷花看样子十分老实,并没有多少心眼子。 飞台将这事禀报给墨云儋后,评价道:“这宋小姐真是个狠心的。” 墨云儋却有不同的看法:“别人给你一刀子,你还要忍着伤口帮别人把弄脏的刀子擦赶紧吗?” 飞台觉得很有道理,也赞同道:“宋大小姐胆子挺大。” 墨云儋冷笑一声:“胆子不大会私下和三皇子见面吗?” 宋念之坐在雅间,眼前是霸气十足的三皇子墨天湛,他摇着一柄玉扇,看起来意气风发的模样:“前几日你说的条件,也不是不能接受,好商量。“ 宋念之语气坚定:”我要的是确切的答案。“ 墨天湛:”此事得从长计议,需要耗费点时间。“ 宋念之笑着眉眼弯弯:”我等得起。“ 墨天湛奇怪道:“根据我收集到的一些线索,你爹也是搬到慕黄商的功臣。” 宋念之喝了一口茶,并不奇怪,挑眉道:“王爷请继续。” 墨天湛看着宋念之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愣了两分,随后道:“他可以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宋念之一听到这话,笑个不停,笑得直不起腰,直到笑到眼角带泪:“亲人?若不是他,我娘也不会死。” 墨天湛听到这话,倒也合情合理,不过更要紧的是她解下来的计划。 宋念之讳莫如深:“王爷回去耐心等待罢,我自有方法。” “那我便静候佳音。”墨天湛扇子扇得风度翩翩。 墨天湛的侍卫致远见宋念之远去的身影,好奇道:“公子,你觉得这宋大小姐真有本事吗?” 回答他的是一串爽朗的笑声:“你不觉得她有趣吗?寻常女子若是知道自己的爹害死自己脸,怕是这辈子都会活在自怨自艾中,若是成了咋们能搬到那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废物太子,败了也是她一个人的事,咱们到时什么都没损失呐。” 致远提醒:“还有那慕皇商的案子呢。” 墨天湛敲了一下致远的脑袋:“你多吃点核桃补补,慕将军风头正盛,戴罪立功,现在南边镇南王拥兵自重,陛下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为了安抚慕将军,这案子不是说翻就翻,说不定还能一箭三雕呢。” 致远敲起大拇指:“公子英明。” 宋念之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百里清风正正在急于奔走,后面有一伙人在追他,宋念之觉得奇怪,就见百里清风跑到她身后,用她宽大的裙摆将自己的身躯挡住:“小姐救命。” 宋念之语气俏丽道:“一万两银子。” 百里清风一愣:“你真是好会抢。” 宋念之不以为然:“那些人要到了,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百里清风双眼一亮:“成交。” 追百里清风的人眼见人就他眼皮子底下溜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只得分头寻找,走到宋念之面前,态度很好道:“请问这位小姐,有没有见到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经过。” 宋念之指着另外一条巷子:“我刚才看到在那边。” 这一行人,全部有人方向,全部朝宋念之手指方向跑去。 待人跑远,宋念之将手摊在百里清风面前:“银子。” 百里清风笑呵呵掏钱,宋念之眉头蹙起,要不是她知道他的身份,她都要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