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盏突然迸发出巨大的求生欲,双手扒着井沿,加上宋念之和白药的帮助,总算爬上来。 她跪在地上给宋念之磕头:“多谢大小姐的救命之恩,大小姐真是菩萨,我……”多余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宋念之将人扶起:“你只是听命于人,我知你心本善。” 她恩怨分明,前世银盏于她有恩,这事她会报答的。 银盏还是跪在地上恳求:“大小姐,你能不能帮助我逃离火坑,奴婢还不能死。” 宋念之那双眸子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眼中的银盏眼神清澈,鬼使神差她居然轻轻点头,银盏感激涕零又是一顿猛磕。 “你先起来,你可能还要多忍一段日子,现在还不是时间。” 银盏当然知道,她的卖身契在宋晚言手上,就算她逃出去也会被抓回来,甚至于被打死都没人管。 但是此刻的她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就是那是龙潭虎穴她觉得也有一天可以逃出去,充满着希望。 银盏先回到宋晚言的闺房,宋晚言一见她便面目狰狞:“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 待看见宋念之的脸出现在房门,把所有情绪收敛但脸色还是难看:“你来做什么?” 宋念之自行坐下,给自己斟满一杯茶,将嘴润湿才缓缓道:“太平猴魁,太子真是对你很好。” 宋晚言以为是来挖苦她的,脸色带着愠怒:“说完了?说完就赶紧走吧。” 宋念之浅浅笑着:“妹妹真是猴急,我有办法让你和太子见面。” 宋晚言一下从床上蹦起来:“什么方法?” 宋念之笑而不语,看着宋晚言着急的样子,心里甚是开心,又观赏一阵才悠悠开口:“过几日便是将军之女及笄礼,太子今日被圣上免掉禁足,只要你们同时参加便可以见面。” 宋晚言没好气道:“还要你说,那曾怀柔才不会让我去呢。” 曾怀柔觉得宋晚言假,宋晚言觉得曾怀柔简直没规矩,两个人历来就不对付,在及笄礼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邀请宋晚言。 宋念之胜券在握:“她虽然不会邀请你,但是却会邀请宋府。” 宋晚言没好气道:“爹估计就只让你去。” “只要你假扮成丫鬟,就可以偷溜出去。” “你会帮我?” 宋念之见宋晚言一脸怀疑,也不解释长身而起离去,果不其然宋晚言立马答应:“好,我答应你。” 在宋晚言看不到的角度,宋念之嘴角不自觉勾起,待她转身时表情又恢复平静:“我想要我娘的嫁妆。” 无缘无故就去帮她,是个人都会怀疑,但是有目的就能打消人的疑惑,宋晚言咬着下唇思索片刻道:“我答应你。” 李翠萍将慕小潇的嫁妆捏得死死的,不只是金银首饰,还有不少铺子庄子,这么多年的租金全部进了李翠萍的口袋。 宋晚言去找她娘的时候,李翠萍正孤零零坐在镜子前,细数自己眼角的皱纹,她语气悲伤:“我都这么老了。” 一名男子立在李翠萍身后,痴痴看着镜子里的李翠萍:“你还是这么漂亮。” 宋晚言本以为是他爹,但是声音和平时听到的有些不同,下意识叫道:“脸。” 李翠萍脸色瞬间一变,只是等宋晚言进来的时候,房间里只要李翠萍一人,心生奇怪:“娘,刚才房间里是谁?” “哪里有人,你眼花了。” 宋晚言不放心将房间仔仔细细翻找一番,一无所获,也不禁怀疑自己眼花。 李翠萍讥讽道:“你还舍得来。” 宋晚言见李翠萍桌子上放着的是宋晓峰的功课,没好气道:“娘,你心里一天就知道弟弟。” “胡说!你弟弟是要考取功名的,你弟弟有出息你不也跟着沾光吗?” 宋晚言眼珠子一转,笑得谄媚:“娘,我想去见见太子。” 李翠萍双眼一亮:“对,你就该这么做,别一天想着那个六皇子。” 事关宋晚言的前途,李翠萍就算再舍不得也将金银首饰收拾搬给宋念之。 反正东西还在宋府,她找机会把东西拿回去就是,再说铺子庄子的契书还在她手上。 一大清早,天空才露出鱼肚白,宋府就热闹起来,有下人搬了一箱箱东西进听雨轩里。 白药打着哈欠看着听雨轩的人进进出出,倒是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荷花十分精神地立在宋念之跟前,警惕地看着般东西的一举一动。 白药羡慕不已:“荷花,你可真精神呐。” 回应她的只有荷花清冷的一声“嗯”,白药早已习惯,凑到宋念之面前:“小姐,这些都是什么啊?” 宋念之打着哈欠:“等会再说,我先睡一会。” 又睡了个回笼觉,宋念之起来看到白药和荷花眼珠子都怪掉到地上了,瞬间清醒忙道:“怎么了?” 白药颤抖着手指着面前堆积成小山的箱子,半天吐不出半个字。 宋念之好奇打开一个箱子,比之前变得白皙的脸蛋瞬间变得黄灿灿的,里面是满满一箱的金子,上次亲眼见到一个山洞的金子,她心早已无波澜。 再打开一个箱子,琳琅翡翠又塞满一箱,没有女人能拒绝宝石,宋念之双眸一亮,仿佛塞满漫天星辰,飘飘欲仙起来,恨不得能一头扎进宝石堆里。 看着身后几十个箱子,宋念之不禁咽了下口水,这些都是慕小潇的嫁妆,她不知道居然能有这么多,前世的自己真傻,居然同意了李翠萍帮她保管嫁妆的提议。 她前世以正妻的身份嫁给墨天齐,同天出嫁的还有宋晚言,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陪嫁的那个,宋晚言的嫁妆堆满整个长安大街,而她却只有两箱嫁妆,还都是便宜货,现在看来,那些嫁妆都是自己的啊。 墨天齐娶宋晚言,恐怕其中一个也是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