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墨云儋,宋念之回到宋府,便见李翠萍和宋晚言盛装出席,伸长着脖子张望。 见到宋念之,两个人的脸色很难看,宋念之笑着凑过去:“姨娘,你们在看什么呐?” 李翠萍跟吃了苍蝇似的,剜了宋念之一眼:“我到底是你父亲娶的续弦,你怎么也该唤我一声母亲。” 宋念之呛道:“我娘在九泉下,一辈子是姨娘,一辈子都是姨娘。” “你……”李翠萍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宋晚言扯了一下她衣袖,将她理智拉回。 宋晚言笑着道:“姐姐真是牙尖嘴利,也不知道姐姐日日往府外跑,是去见谁去了。”、 声音抬高八度,生怕别人听不见,这话瞬间吸引路人的注意力,本来行色匆匆的路人此刻走得极慢,一只蜗牛慢悠悠超过。 宋念之不气反笑:“不过是被克扣了十几年的伙食,现在想弥补一下,去吃了点东西,大街上还能见谁,莫非还能私会人吗?” “私会”二字咬得极重,落在宋晚言的耳朵里,似在暗示什么,她和李翠萍两个人的脸色都白得难看。 宋晚言白着一张脸,气焰也小了几分:“姐姐,娘一直一视同仁跟,之前还替你娘保管嫁妆,这不是都给你了吗?” “是吗,那你头上那根是谁的,我记得我娘就有一根八宝簪子,是定制的,就那一根。” “你连你娘都没见过,怎么知道她留的嫁妆呢,天冷快进去吧。”李翠萍打着哈哈。 宋念之知道那是她娘嫁妆,是因为那发簪上刻着她娘的小字,李翠萍昧下不少东西没还,宋念之现在也没功夫计较,后日就是中秋节了。 冷无恙当然没来,宋晚言和李翠萍如丧批考,垂头丧气想着后日的宫宴。 李翠萍拿出一包黄纸递给宋晚言:“记住,只能成功。” 宋晚言目光坚定,感受到李翠萍的关切,心里暖了几分:“我知道了娘。” “你要小心行事,你弟弟明年就要参加科举,就指望你了。” 宋晚言没有说话,笑容收敛,李翠萍接着道:“若是……若是你被发现了,最佳的办法是撞柱,记住别撞太狠,太子会保全你的,你弟弟也不会受牵连。” 宋晚言眼睛写满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娘,弟弟就比我重要?” 李翠萍察觉自己失言,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你们都是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当然希望你们两个都好,只是府里只有你弟弟一个男丁,以后宋家的家业都是你弟弟的,等娘不在,你也有个弟弟依靠不是。” 宋晚言脸阴沉地难看,现在最重要不是争对错,而是冷无恙那能不能蒙混过关,她秀眉蹙在一起,心里忐忑不安。 中秋节的宫宴,当然邀请宋晚言去,而宋念之,宋青云如往年一样将他丢在府中。 宋念之与白药荷花走在街上,遇到一群人正围着一个披麻戴孝的少女指指点点,少女旁边躺着一个比她年纪大上几岁的男子,被草席草草裹着,旁边有个牌子,写着“卖身葬兄”。 少女圆圆的脸蛋上挂满清泪,甚是可怜,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人,将路挡掉大半,一辆宽大的马车没法通过,赶车的人正在呵斥路人:“滚开,别挡道。” 被吼的人虽生气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默默忍着,毕竟在京城这地方达官显贵颇多,这马车的主人一看也身份不凡。 马车一路没停直往前冲,很快人群散开大半,只有一个两岁幼童坐在地上被马车吓得抹眼泪,也没见家人一起,想必是走散的。 车夫挥着马鞭嘴里大喊:“滚开,滚开。” 幼童本就年幼,被这声音一吓,不仅没走,反而哭得更大声,眼见马车就朝幼童撞去。 大家被吓得惊呼一声,还有胆子小不敢看捂眼睛的,这马本就高大,若是踩在幼童身上必定血溅当场。 一道白色的声音一闪而过,将幼童抱起,车夫这在注意到面前有人,勒紧缰绳,骏马马蹄高高扬起,带着车厢剧烈一震。 马车里的人正想喝茶,结果一个骤停,手里的热茶全部洒在裙子上,被烫不说湿漉漉的让人很不舒服。 车帘掀开,一道粉红色的身影气冲冲走下来,对着车夫破口大骂:“你想找死吗?” 一道冷汗沿着车夫的额角落下,他灵机一动,指着宋念之恶人先告状:“张黛兮饶命,是她突然出来,惊扰了追风。“ 宋念之抬头,真是冤家路窄,来人真是长公主家的大女儿张黛兮,她怒目而视,指着宋念之恶狠狠道:“来人,将她给我打三十大板。” 荷花大拇指将佩剑一弹,随后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张黛兮的几个家丁中穿飞,一片刀光剑影,荷花重回到宋念之身前,长剑入鞘。 见荷花毫发无损,张黛兮气得一下跳下马车,撸起袖子就想教训自己家没用的奴仆,岂料她手还没碰到家丁的肩膀,“哐当”几声,家丁手上的剑全部掉在地上,随后几个倒在地上哀嚎,有捂胳膊,有捂大腿的。 张黛兮瞳孔骤然一缩,不禁打了个哆嗦,指着宋念之声音颤抖:“你……你有本事就来和我单挑。” 荷花挡在宋念之面前,挑衅看着张黛兮,那意思好像在说,你有本事就来和我单挑。 宋念之对着荷花摇头示意她能应付,随后挺身而出:“上次你输得还不够惨?” 提到上次的事,张黛兮脸色十分难看,她回家后被长公主骂得狗血淋头,甚至还克扣她一个月的零花钱,新仇旧怨一起,张黛兮怒火中烧:“我们单挑。” 宋念之不以为然,冷眼看了郡主一眼:“怎么个单挑法?” 张黛兮眼珠子一转:“就比武吧。” 虽功夫不怎么样,但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