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比试没有那么多武器可选,两个人都用张黛兮家丁的佩剑,刚才街上围观的人就多,此刻更是围得密不透风。 宋念之和张黛兮持剑相对而立,张黛兮抢先出招,将剑挽出一个好看的剑花朝宋念之刺去。 眼中的剑越放越大,荷花大拇指一直顶着自己的剑柄上,小姐不能出事,否则她下场会很惨。 宋念之瞳孔映出张黛兮自信满满的神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剑尖离宋念之的鼻尖不过咫尺之间。 张黛兮十分自信,宋念之居然不躲,看来自己是赢定了,岂料宋念之突然将胸朝前一挺,张黛兮的脸瞬间变为惊慌。 这一剑刺进去,非死即伤,她只是想教训一下宋念之,并不想杀人,剑势很快,即使她往后一收,却还是阻挡不住往前刺的动作。 宋念之看着小郡害怕闭上眼睛的样子,突然一笑,然后侧身避开,脚绊住张黛兮的脚,张黛兮摔了个狗吃屎。 上辈子,长公主不支持墨天齐称帝,结果被陷害勾结外敌落得抄家的下场,为了显示自己仁慈,墨天齐将张黛兮的命留下,为报杀亲之仇,张黛兮曾经行刺过墨天齐。 宋念之也在当场,她不会武功,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剑,幸好她命大没死,而张黛兮刺杀前那一幕一度成为她的梦魇,是以她对张黛兮的武功路数十分熟悉。 “哈哈哈……”人群哄堂大笑。 张黛兮鼻子摔得酸痛,即使她面朝下,还是能清晰感受到调侃的眼神落在她后背上,她又气又恼,站起来大喊一声:“宋念之。” 宋念之笑看张黛兮,声音甜美:“张黛兮输了。” “你……你……呜呜!”张黛兮说话咬了舌头,又见路人指着她窃窃私语,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委屈得直接哭出声。 “哈哈哈……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我那两岁的小侄子哭起来就是这样的。” 越说越过分,张黛兮哭得没法收声,抽抽搭搭道:“你真是欺负人。” 宋念之被气笑了:“我欺负人?” 将宋念之不以为然的样子,张黛兮瘪着嘴憋哭,看起来委屈极了:“明明是你先惊扰我的座驾,你还得理不饶人。” 宋念之指指自己鼻子:“我?”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张黛兮是个没脑子的,上辈子她就只知道报仇,却不知道蛰伏等待时机。 围观的人群有人看不过去:“明明就是你的车夫差点撞到人家小孩。” “就是就是。”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就像开了个口子,大家都在说这件事,张黛兮又别指责,十分气愤,谁说话她就瞪谁,眼神扫过之处鸦雀无声,她心里才舒服一点。 她红着一张脸看看向车夫,但见车夫眼神躲闪,瞬间也明白,尴尬得不知所措,但死要面子的她瞪了宋念之一眼,冷哼一声:“你给我等着。” 说完,张黛兮转身上马车,车夫低着头打马灰溜溜走了。 刚才被宋念之救的小孩,怯生生道:“多谢姐姐。” 宋念之蹲下身子,柔声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家里人呢?” 小孩下意识看了一眼卖身葬兄的两人,随后他两眼泪汪汪道:“姐姐,我没有家,你收留我吧。” 宋念之大腿被抱住,怎么都抽不出身,白药气急:“你这小孩怎么如此没教养,救了你还恩将仇报。” 小孩奶声奶气道:“怎么是恩将仇报呢,我会做很多事。” 看着小孩那骄傲的神情,宋念之笑着问道:“你说说你会什么?” 小孩得意扬起头颅,扳着手指开始数:“我会吃饭,会喝水,会说话,还是自己上恭房……” 宋念之和白药被小孩可爱天真的模样逗得发笑,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荷花眼睛也漾着笑意。 “可是你说的这些,我都会,你能不能说个我们不会但是你会的?” 小孩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会骗人。” “怎么个骗法?” 小孩子又瞅了一眼披麻戴孝的女子,压低声音神秘道:“我会骗人钱。” 说完,小孩一溜烟就跑掉,消失在人群中,宋念之低头一看,暗道一声:“不好。” 白药正想问怎么回事,这才发觉自己腰间的荷包都消失不见:“居然是个小骗子。” 荷花身上没带钱,她抽出佩剑就要去追,被宋念之一把按住:“小孩子,现在小心。” 宋念之看着白药被气得跳脚,安慰道:“花钱买个教训,没事,我们走吧。” 白药哭丧着脸跟着宋念之一起走了,离去的时候,宋念之眼神不经意落在女子身上。 经过街角,宋念之并没离开,而是猫着身子蹲在地上,白药也跟着蹲下,压低声音好奇道:“小姐,怎么了?” 宋念之小声道:“我们去把钱要回来。” 白药好奇:“人都跑没影了,怎么拿回来?” “一会你就知道了。” 宋念之没有再说话,白药和荷花也跟着蹲在后面,街上人来人来,突然白药眼睛瞪大,下巴惊得就要掉到地上,指着前方结结巴巴道:“诈……尸!”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念之捂住嘴:“小声点,别打草惊蛇。” 披麻戴孝的女子将头上的白布迅速扯下,见没人注意,又将写着“卖身葬兄”的牌子收在怀里,草席里裹着的尸体站起来,两个人将草席草草裹上,迅速消失在人流中。 “跟上。” 那两个人有说有笑往郊区走去,宋念之几人猫着身子跟在后面,不远不近,跟了一会,一个小孩的身影出现,正是偷银子的那个小孩。 宋念之一声令下:“将人拿下。” 荷花得令,闪身而去,几下就将几人制服,男子和女子被压在身下,痛苦求饶:“大人,饶命。” 小孩在旁边吓得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