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徐铮就收到了临江王的回信。 临江王在信中只有几个字,大概是说,对于梁王,能争取则争取,若是不能,也不要拉仇恨。 这个尺度有些不好把握。 若是能争取还好,若是不能,很难不拉仇恨,毕竟这是夺嫡,又不是交朋友。 “侯爷,王爷跟梁王关系好吗?”徐含烟看完了信,有些诧异。毕竟陆策对梁王的态度很奇怪。 “舅舅十来岁就出京就藩,在京城待的时间不长。梁王嘛......梁王大概是十三四岁才去的藩国。 倒是没听说他们关系如何,不过,梁王小的时候爱追着阿母。 听外祖母说过,阿母出嫁那天,梁王拽着阿母的手,不让她走,又哭又闹。反倒是舅舅更淡定,一路吃着糕点把阿母送嫁到徐家的。” “这么说来,公主与梁王的关系极好?” 徐含烟想起自己昨天跟梁王说的第三条路。 她都想抽自己嘴巴。 当时还嘚瑟说,看看公主和临江王是信他,还是信自己。 要是梁王跟公主关系很好,她徐含烟算个啥。 世界上真没有啥后悔药,一时嘚瑟,还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埋了个炸药包。 徐铮见她脸色有些不对,想着这丫头刚刚还好好的,现在这表情,总不会是在梁王那边说了阿母什么坏话吧。不然,为什么这么紧张阿母与梁王关系是不是很好。 但是,他现在若问,徐含烟肯定不会说的。 “以前在宫里自是极好。后来阿母出嫁,梁王没几年也出京就藩,之后就未再听阿母提及。不过,每年过节,梁王倒是都有送节礼进京给阿母。” 徐含烟顿时觉得后脖子发凉。 她昨天干嘛要说那些话呀。 她还能回得去京城吗? 不会半道上,就被公主派的人给杀了吧。 额头上出了汗,手心也有些湿,脸色还白得有些不自然,徐铮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她就像受惊了似的,连退了两步。 看样子,是吓着了。 为什么会吓着? “怎么了?”徐铮问。 “没......没什么......” 徐铮的车驾还没到了梁国。 这两日,徐铮也没有出门,他布署在梁国的探子倒是有不少消息递到跟前。 徐含烟趁着徐铮见那些人的时候,带着姬辉溜了出去。 她不知道现在去求梁王还来得及不,但总得试试。 姬辉驾车来到梁王府,府里管事的说,梁王出门去了,再问具体去了哪里,管事的也不清楚。 她正犹豫是要等一等,还是去城里找一找梁王,一位锦衣华服的美貌女子正好在丫头的搀扶下出来。 “你就是徐含烟?”那华服女子打量了徐含烟一眼。 徐含烟不知道这是王府哪一位姬妾,只得先向贵人行了礼,待起身时,王府管事的才道:“这是王爷的张美人。” 这就是公孙羽的表姐? 确实是个美人。 “徐含烟不知道是表姐,还望表姐恕罪。”徐含烟赶紧又施了一礼。 张美人上前拉了她的手,“我也是近几日收到母亲的信,才知道你与羽儿定了婚约。 之前便听说你来了府里,与王爷谈事,一直未得见。本来,今天出门,是想去看看你。你来了正好,进来吧。” 徐含烟谢过张美人,跟着进了王府。 她跟公孙羽有婚约没错,但成不成得了婚,老天爷才知道。 如今在王府攀上这么个亲戚,总比王府里没人要强。 张美人带着徐含烟去了自己的院子。 梁王府很大,之前徐含烟来的时候也看出来了。而且,梁王也极尽奢华,据说这里曾是梁王兄长的府邸。 张美人的院子不大,但一花一木也都颇为精致,细小处见奢华,徐含烟算是见识到了。 “我不知道你来找王爷做什么,但你早晚是要嫁进公孙家的,所以,无论你有什么难处,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这是张美人的开场白。 简单、直接、明了。 “谢表姐。我没有什么为难之处。这次出京,一路南下,主要是替我家侯爷采办一些成亲的物品。路过梁国,所以就顺道来拜访一下王爷。” 离京之前,公主与徐含烟说过,等她出京,若有人问起,会给她找个理由。这个理由嘛,就是徐含烟出京替徐铮采办婚礼物品。 毕竟是长阳公主唯一的儿子,婚礼讲究些,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徐含烟一直负责长阳侯府,这个说辞也完全没问题。 当然,这也是让徐含烟万一路上遇到熟人,好有个说法。不然,她一个姑娘在外面跑,好像也不合适。 “长阳侯要娶妻了?”张美人有点意外。 “是,本来是说等唐家女公子丧期过了再说。但侯爷已经二十了,公主不想拖那么久。” 张美人这才点点头。 “此次拜访王爷,一是跟王爷说侯爷成亲之事,二是公主与王爷姐弟情深,公主也惦记着王爷,让我过来看看王爷。” 徐含烟这张嘴就来的瞎话,说得那叫一个溜。 她都有点佩服自己这急中生智的能力。 “那倒是,前些天端午,王爷还说起长姐来。王爷说,小的时候,他就喜欢跟在长姐后面,良人做了好吃的,也总会给他一份。王爷也多年未回京,对长姐和良人都很挂念。” 徐含烟也不知道张美人说的是真是假,毕竟,她都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梁王府的张美人如何不能。 “是。每年公主收到王爷年节送的礼,也是要感伤好一阵。” 两个女人相对含笑,但真话假话,只有她们自己清楚了。 聊了没多久,便有丫头来报,说是王爷回府了,请徐含烟过去说话。 张美人也不敢让徐含烟耽搁,忙起身相送。 到门口时,张美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