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年心中有个爱而不得的人,秦萧逸一直都知道,但是梁司年嘴实在太严。 没人知道那个梁司年爱而不得的人究竟是谁。 秦萧逸比梁司年小四岁,如今也双十年华了,相识五年。 秦萧逸十五岁时在宴席中,与梁司年相识,他觉得梁司年有勇有谋,贵为皇子却不骄躁,秦萧逸便十分想与梁司年交朋友。 在外人眼中,秦萧逸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喜欢饮酒作乐,不学无术,自己也没什么上进心,只有梁司年不轻视他。 梁司年说,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个人来到世间,都有自己的使命,秦萧逸只是还没找对自己的方向。 就连自己的爹,也觉得自己是废柴。 秦萧逸自然是把梁司年当成挚友,挚友的终身大事,他怎能不关心? 可是偏偏这个二十四岁尚未娶亲的光棍,却又是个大情种。 他默默爱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子近十年,连说出那个人是谁的勇气都没有。 整个大梁,样貌、学识、胆识,能与梁司年并驾齐驱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了,梁司年再年少一些的时候,哪个适龄女子没想过嫁给梁司年做大皇妃呢? 但是哪个都入不了梁司年的眼。 最近出现在梁司年身边这个小美人,虽然年纪小了些,但是似乎梁司年对她不反感,说明就有戏。 “小面首,你几时及笄啊?”秦萧逸看着脸色泛起潮红的沈问悠问道。 沈问悠有点恼怒,总觉得秦萧逸言语情妇,闷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回答:“秋末便及笄了。” “那也不久了。” 秦萧逸还在笑,不知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沈问悠没时间与他周旋,她也有事要问梁司年。 “王爷,最近宫中有没有什么怪事?” “你指的是什么?”梁司年不解道。 “有没有人生了什么怪病之类的?” “沈姑娘是有什么事瞒着在下?”只见梁司年俊眉微蹙,狐疑道。 梁司年长了一双极为漂亮的桃花眼,眉毛整洁锋利,可以用美男子去形容他,但是美中,又不失男子的阳刚。 “我将小郡主的巫咒,转移到了乱葬岗的孤魂野鬼身上,说白了就是,当初对小郡主下咒之人借的是鬼魂的命,可是鬼魂是没有命的,向鬼魂借命,只能被反噬,如果宫中有人突然怪病缠身,甚至是暴毙,那他八九不离十,便是借命之人,王爷只需等鱼儿上钩便是。”沈问悠缓缓解释道。 梁司年点头,随即轻笑,那笑意里满是对沈问悠的赞赏:“你小小年纪,倒挺心狠手辣?” “问悠不害人,问悠只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萧逸见状,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是的,惊呼出声:“糟了!” 沈问悠与梁司年显然被这大惊小怪吓到了,梁司年也是无语地问道:“又有何事值得你大惊小怪?” “祁阳的儿子最近老是生怪病,昨日我见到嫂子,我答应她找沈姑娘去府上给瞧一瞧,”秦萧逸说着,转头对着沈问悠讨好地笑道:“不知沈姑娘可否行个方便?待遇不会亏待了姑娘。” 祁阳?祁少将军? 祁阳的妻子怀书云,沈问悠有印象的,看面相子女宫薄弱,前世沈问悠就提醒她,二十岁之后才可生子,这样子女才会平安。 沈问悠说了,她便听了,三年之后才诞下一子,像怀书云这般子女宫薄弱的人,强行生下子女,便会相克。 孩子三岁之前还好,三岁之后,便要用符咒去镇压。 算一算时间,那孩子今年应该是三岁多了。 沈问悠思索了片刻便点头应下了。 秦萧逸也没想到能应下的这样痛快。 祁将军府离得不远,片刻后,几人便出现在了将军府上。 “萧逸,这就是你说的那位神通很大的师傅吗?”怀书云看了一眼沈问悠,虽是疑惑,还是十分有礼,看那小姑娘不过才十五六岁的模样,而且从前在京都也从未听闻过这号人物,内心怀疑也是正常。 秦萧逸笑着点头:“你别瞧她像是毛没长齐的黄毛丫头,本领大着呢!” 沈问悠被吹嘘得有些难为情,只好轻咳两声:“夫人,能否带我看一眼令郎。” 其实沈问悠大概猜得到是何原因,但是还是得去亲自验证一番。 这世间的病,都有病灶,许是因为风寒,又许是因为风水,又或许是其他的。 祁明杰病了有两个多月,命盘倒没什么变动,只是因为与怀书云八字相冲了,所以才会怪病不断。 “夫人,你知不知道你与令郎八字相克?”沈问悠小心翼翼问道,这种事在她眼里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世上的磨难都是能化解的,但是怀书云作为一个常人,若是知道自己与孩子八字相冲,心里自然不是一番滋味。 显然,从怀书云的眼神里,能看得出迷茫与不安,她轻声问道:“沈姑娘可否展开讲讲?” “夫人也不必惊慌,母亲与子女八字不合,并不罕见,只是孩子八字弱些,便是这番场景了。稍后我写个符差人送到贵府上,夫人切记让令郎贴身佩戴,符一年一换。”沈问悠柔声安慰道。 听到沈问悠这样说,怀书云也就放下心了,刚要说些什么,远处传来少女的呼声。 “沈问悠!” 转头,那少女约莫着也不过十五六岁,一张鹅蛋小脸清秀可人,笑容明媚。 那是祁阳的妹妹祁玥,原主的记忆中,祁玥与沈问悠从前是私塾学堂里的同窗,记忆里,沈问悠总是因为愚笨备受嘲弄,祁玥帮她解过几次围。 “几年不见,你生得越发美丽了!”祁玥欢快亲昵地挽住了自己的手。 倒是个自来熟,原主十二岁便不再去学堂,实在是对读书写字生不出来一丝兴趣,于是便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