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悠方才正躺在床上休息,突然屋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沈姑娘,太子有请,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那几个侍卫还没开口,沈问悠就将他们认出来了。 前世沈问悠是怎么死的? 可不就是死在这几个人手里吗? 沈问悠见到几人,内心难免激动,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可还是控制不住。 过了许久,沈问悠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太子为何找我?” 那侍卫显得有些不耐烦,没好气地回道:“太子请姑娘去府上,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还请姑娘速速起身,与在下一同见太子。” 沈问悠倒也不慌,她毕竟此刻是住在梁司年的府上,虽然不知道梁风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沈问悠料定,梁风然不会拿她怎么样。 可也保不齐梁风然准备和梁司年撕破脸? 拿她开刀? 可是沈问悠磨磨唧唧半天,也不见梁司年来,便猜到梁司年不在府上了。 无奈只能拖着伤病之躯,跟着侍卫走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沈意。 沈意见她被一群侍卫打扮的人包围,自然是担心。 “悠悠!” 沈意的担心,溢于言表。 虽然她与自己这个大哥,关系还在僵着,但是她打心底,并没有讨厌沈意。 因此也不想沈意惹上祸端。 “大哥,太子说是有要事与我相商,我稍后便回来。” 沈问悠也使了个眼色,沈意顿时明白了。 沈问悠是在保护他。 可是自己妹妹就这么被人抓走,他心里怎么能不着急呢? 在沈意担忧的眼神中,沈问悠跟随侍卫离开王府。 去往太子府的路上,沈问悠想了又想。 梁风然为何,会想到自己? 莫非,是昨日百花宴上,上官玉儿被她当众吓疯的事,已经被他知道了? 所以他才来替自己的侧妃出气,准备抓自己回去质问道歉?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最可能了。 等到了太子府上,沈问悠瞧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还是难以控制地陷入了人回忆。 当年太子府修缮初始,所有的物件,都是照着沈问悠的心思布置的。 沈问悠喜欢什么,梁司年便买什么回来。 沈问悠住惯了凤鸣山上的红枫树做的床,便不远千里,从凤鸣山运来树木,请木匠做床。 那时的梁风然宠爱她,真的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也陷入梁风然给她的无限宠爱中,渐渐地,迷失了自我。 太过相信人的下场,沈问悠已经领略过了。 对梁风然,对上官玉儿。 对燕儿。 这便就是睹物伤情了吧, 思忖之间,沈问悠来到后院。 来到前世她住的那间院子,也是她毙命的这间院子。 梁风然正在门口等候。 “沈姑娘,您终于来了,”梁风然指着沈问悠缠着白布的头,疑惑问道,“你这是?” 不提还好,已经提起,这个头便开始作痛了。 “回太子不小心伤着了。” 梁风然疼惜般的,抬起手轻轻抚摸沈问悠头上尚未被包裹住的发丝处,微笑着说道:“怎么这般不小心呢?” 沈问悠强忍住内心的恶心,也回以微笑,然后稍微往后撤了一步,与梁风然拉开距离。 梁风然看着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先是一愣,随即轻笑一声收回了。 不过令沈问悠诧异的是,并没有想象中的质问,梁风然竟然是客客气气地在这里恭候她? “不知太子有何要事,这样要紧地派人来王爷府上叫我?” 沈问悠微微行礼,大梁臣子除了对着皇上,见到太子,也是不用非要行跪拜之礼的。 过于在于礼数的,还是会行礼,显然沈问悠不是。 梁风然也没空理会她的无礼,刚要开口说话,屋门紧闭的屋内,上官玉儿的笑声传来。 沈问悠倒是一皱眉头,难道说,自她死后,上官玉儿就住进了自己从前居住过的院子里? 知道上官玉儿上位心切,但是也不必急成这样。 虽然她这屋子是自己亲自选的,也是亲自布置的,位置风水,都属于上乘。 但是毕竟死过人,还死过很多人,那日陪沈问悠一起死的丫鬟婆子,加起来也有十人。 怨气这么重的宅院,只能被称作凶宅了。 就算没有沈问悠昨日那一次恐吓,上官玉儿疯癫,也是早晚的事。 从踏进后院的那一刻起,沈问悠就能察觉到冷意。 “这是?” 沈问悠看向传出叫声的屋子。 梁风然闻言叹声气,说道:“良娣自从昨日从百花大会回来,便开始这般疯癫,嘴里说着胡话,我听说是和姑娘见面之后才这般的,便想着喊姑娘来府上过问一下。” 虽然梁风然说的是事实,但是沈问悠并不被打。 她是正常人,而上官玉儿此时,应该已经疯掉了。 一个疯子怎么去指证一个正常人呢? 显然是以卵击石。 所以事情的掌控权,握在沈问悠手里。 “是昨日我见夫人身上阴气太重,便好心提醒了她,问悠没想到今日夫人竟然……” 沈问悠装作一副十分惋惜的表情,然后环顾了一眼四周。、 “今日来府上,我算是知道夫人身上的阴气是哪里来的了,这屋子,从前发生过什么?怎么阴气这般重?” 沈问悠明知故问。 果然梁风然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诧异。 不过转瞬即逝。 他早就劝上官玉儿不要住在这院子里,可是劝说无果,她执意要住。 难道她今日这么疯癫,真的是…… “此话怎讲?” 梁风然此刻只觉得,这小姑娘似乎是有点神通在。 见梁风然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沈问悠便放心下来。 不知怎么,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沈问悠脑海中横生。 她是不是可以让梁风然完全相信自己的神通,她想借梁风然的手,亲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