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怎么回事?” 梁司年实在疑惑,趁沈问悠睡着的空,追着流月想要问清楚。 虽然梁司年心中已经猜出来大概,但是实在太离奇,他不敢妄下定论。 只是这事就连流月都说不清楚:“这话真的是说来话长了。” “柳贵妃娘娘,您与悠悠,从前就认识的吗?” 梁司年此时一点头绪都没有,脑子里自然是乱糟糟的,刚才听沈问悠的语气,流月与沈问悠,从前大概也是旧相识。 但是柳贵妃娘娘从前不是江南商户之女,怎么又和沈问悠那样亲密了。 “这也说来话长。” 沈问悠的记忆回退到十三岁,而梁司年也终于知道了沈问悠的秘密。 他明白了为什么沈问悠会在得知自己的心慕之人之后,举动那样怪异。 原来他竟然喜欢上一个人两次? 梁司年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听着流月将沈问悠的事全盘托出,讲到沈问悠前世是怎么死的之后,更是攥紧了拳头。 他怎么这么蠢呢? 明明沈问悠已经暗暗提醒了他许多遍,但是他还是好像没听懂一样,不是没有想过,或许是也暂时拿梁风然没有办法吧。 “我竟没想到,她受了那样的哭,她前世死的时候,该有多疼呢?” 梁司年是见过沈问悠的尸体的。 鲜血流了一地,那身上的白衣,被鲜血侵染。 那一刻梁司年心中的痛楚,至今难以忘记。 那一刻的绝望与崩溃,在后来许多次的午夜梦回,都让梁司年心悸。 “好在上天垂帘,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这也是给我们活着的人的赏赐。” 流月不禁叹息。 梁司年点点头,是对流月所说的话表示赞同。 流月看看天,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没办完:“我得去你父皇那里看看,问悠交代我的事有没有办妥。” 结果流月才刚起身,殿外就传来了饶娟的脚步声。 “见过贵妃娘娘。” “快起身吧,瞧你累得满头大汗,倒也不必这样着急是不是?” 流月笑着回道,说罢递上去帕子。 饶娟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帕子,虽然饶娟已经服侍柳贵妃有很长一顿日子了,但是现在还是有些不适应,毕竟从前可没见过这样没有架子的娘娘。 哪一位不是趾高气扬的,从不把奴才当人看? “回娘娘的话,娘娘吩咐奴婢的事,奴婢已经完全照做了,指令也已经下达下去。” 流月则是笑着回应。 等饶娟退下以后,梁司年也忍不住好奇道:“司年很是好奇,悠悠拜托娘娘做的事,娘娘是怎样解决的呢?” 流月一顿,随后才笑着回道:“那太子不过就是想着燕儿夫人身份地位,生出来的孩子日后上不得台面,所以干脆让孩子没母亲?那我就借花献佛,求你父皇赏赐个名分给燕儿夫人就好了。” 自是有了位份,梁风然也不敢再动手了。 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动手了。 毕竟沈问悠才刚死了半年,不能燕儿夫人刚生产完就也死去,那就是在太过离奇。 本来燕儿夫人若是没被封赏,那也好说。 毕竟燕儿夫人这样连改嫁都算不上的人,在大梁身份本就低微,就算死了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燕儿夫人有了身份,若是死了,皇帝说不定就会起疑。 梁司年忍不住赞赏,确实是有些头脑。 “娘娘这一步棋,下得还真是巧妙。” “王爷过奖了。”流月笑着道谢,随即又将笑意收敛了几分,道:“既然我们彼此已经将话说开,我们从今以后便是一条船上的人,其实我这一年来,也在屡次帮你,不过不是为了你,我只是在为了悠悠报仇,帮你就是在断梁司年的路,可是后宫干政,自古以来都是明令禁止,你父皇就算再宠我,从来也不允许我过问朝堂之事。” 梁司年心下了然,虽然庆元皇帝这一年来独宠柳贵妃,但是柳贵妃的肚子却一直没动静,这大抵就是庆元皇帝的手笔了。 柳贵妃虽然盛宠一时,但是梁司年知道,她在后宫的日子并不好过。 如今听到柳贵妃的这一番言论,更是印证了自己猜想。 梁司年也只能是叹了一声气。 流月自知是自己嘴上没把住门说多了话,于是干笑了两声。 “既然已经找回了悠悠,我也就没有什么心愿了。” 流月如今不过二十多岁,也就是比梁司年年长几岁,但是这番话,却像是一个大限将至的老人才说的话。 梁司年不禁纳闷,不过还没来得及等梁司年细问,流月又像是嘱咐一般说道:“你父皇的身体抱恙,留给你的时间,不知道还剩多少,你要尽快将实权握在手中。” 说起庆元皇帝,梁司年心中自然是还有一个疑惑了许久的问题。 “贵妃娘娘,司年心中还有一事不解,” “你是想问你父皇前些日子还生命垂危,为什么突然好转了起来?” 梁司年点点头,眼神里满是困惑。 “我用自己的寿命,去延续你父皇的寿命。” 流月的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轻松。 梁司年确实惊诧之色掩盖不住。 “你这……” 梁司年的嘴巴张了张,却依旧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流月像是安慰一般,说道:“不必为我惋惜,我也是为了一己私欲,我心里清楚,只要你父皇一走,梁风然继位,这天下,就更没有你我的容身之处了,只要你父皇还能活一天,我们就还有机会。” 梁司年此刻的心中,只剩下感慨与自责。 当时储君之位被夺走,梁司年竟然还颓废了那样久,若是当时的他再努力一些,说不定就有机会不让这些悲剧发生呢? 儿女情长,终是误了自己。 只怪当时的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