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乍一看已经看不出刚刚的血战。我又在外面套上了另一件干净的白大褂。
落灰的桌上还摆着相当新的台式电脑,我拉近显示屏,它背后贴着印有条码的资产标签:【CAPB080120010】。
我又拉出主机找到资产标签:【CAPB080120009】。
这个房间是8012吗?我取下应急灯,将它对准房间里那唯一一扇胶合板门的门缝。
即使我知道外面正艳阳高照,身体仍在微微发抖。我决定告诉自己,这是我在兴奋。
世界为我沉默了,就在我以为这里已经没有那些活死人时,只见那门缝下无声地停驻了两片阴影。
有什么站在那里。
我悄声绕过应急灯的灯光,站在门轴旁边,这样即使外面的活死人会开门,我也能躲在门板后给自己争取更多反应的时间。
闲置许久门锁发出一声脆响,来人不仅会开门,而且一把扭断了门锁。
我顾不得会不会发出声响,就地一个侧滚赶紧远离那扇命不久矣的门。
果不其然,门外的人似乎是一脚踹上了门板,本就不算结实的门锁瞬间一命呜呼,门板在弹开后狠狠撞在我刚刚躲藏的位置。
而这时我掏出了□□,在黑暗里瞄准了身穿一袭黑色风衣的不速之客。
那人左手握着擦得锃亮的□□,对我扣下了扳机,而我为了躲开那发直冲我头颅的子弹,不得不让脱离我枪口的那枚子弹偏离了路线。
“啧。”长发公主黑泽对着他被燎断的一截头发不爽地咋舌。
“啧。”也被燎断一截头发的我悻悻地收回枪。本来还想趁着这里没有别人,试试npc能不能杀的。
我对着来人笑道:“哟,阵哥。”
啊,是这么比较的吗?尸体有微生物分解,半年才变白骨都算时间久了。
安室:“我听说这里是污染爆发才关闭的,我们直接进去,不需要做防护吗?”
宾加拾了块砖头砸开铁门上的锁链:“不需要,当时被感染的生物已经在爆发当下就清除完了。”
这个说法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跟在安室身后进了门,把门虚掩上的时候,我在铁门旁的墙上看见了一张研究所的布局图。尽管有些变色,但可能因为用玻璃覆盖着,损坏的程度很轻。
我迅速记下并将B座的位置在脑海里画上重点标记。回过身,宾加正在撬我们正前方——T座的门锁,安室正抱着手臂看我,太阳有点刺眼,我无法分辨他的表情。
我上前去,宾加也已经打开了门锁。真的是好大的灰尘啊。
我虚掩着鼻子:“有什么线索?我们分头行动吧,我有点饿了,速战速决。”我感觉安室似乎咽下了什么吐嘈。
宾加:“样品。”这家伙隐瞒了什么。
我:“然后?什么样品?”
宾加:“销毁所有样品。没有了。”
安室:“销毁的方式呢?”
宾加:“我带去新实验室B销毁。”还是隐瞒了什么。
我又将手抚在自己的脖子上,这里的秘密太多了,接近一无所知的状态真是让我焦虑。
我装作前后打量,转身往B座走去,边走左手边从背后掏出□□握住。
B座外观的风化程度也是相当严重。
它的正门用金属制成,堪比银行金库大门。我只得绕着建筑走了一圈,看看有没有其他入口。
没有。它甚至连扇玻璃窗也没有。
我迎着正午的阳光抬头,再怎样坚实的堡垒,只要是给人造的,至少会有换气的通风口。
看,八楼的天台上,一截反光的大型金属管道正向我招手呢。
我又使出我左脚踏右脚的登云身法,不费吹灰之力就攀到了八楼的天台沿上,一个翻身,双脚就踏上了风化的地面。
“咔——”
一块石膏板在我脚下碎裂开,吓得我心脏差点停跳。
天台为什么要放石膏板?我环视一圈,发现还有油漆桶和木板,恐怕是谁在这留下的施工材料。
等我走到管道前,那些材料的施工对象了然了起来,因为我那心心念念的金属管道口正糊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材料,做工粗糙,感觉像是突发紧急情况又或者知道不会有人来验收工程质量,因此就这么草草地将管道封死了。
我将手里的□□换成撬棍,仅用两棍就让那片白色全部从管道上脱落下来。
撬棍,真正的圣器。我怜爱地将它塞回后背。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叼在嘴里,然后弯腰爬进这对于成年人体型略显局促的管道,一股怪异的味道扑鼻而来。
要怎么形容呢……就像两箱海鲜和肉类,其中一半已经腐败、另一半还是新鲜的,他们混在一起,有人正试图用漂白剂和消毒水清理。而你恰在此时推开门,就能闻到的味道。
我差点吐出来,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从通道的一扇通风口,摔进了八楼的某个房间。
我确实不算擅长体术,以险些崴伤手腕的代价才狼狈地安全落地。
惊慌下的我也只敢小口的呼吸这闷热的空气,生怕自己吐在这里,我身上可没有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