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禅跟裴翊二人满载而归地从宫中出来,小柳儿与月颜丹枫等没有入宫的资格,便都在宫门处等着。
月颜跟丹枫一见了谢知禅,便都是眼角一抽。
月颜立马转过了身去,就怕自己忍不住要笑出来。
丹枫则是赶紧走到裴翊身边,推着自家爷上了马车。
小柳儿一见了自家姑娘出来,仿佛不认识了似的,试探地喊了一声:“姑娘?”
谢知禅只觉月颜跟丹枫的表情为何如此熟悉?好像在宫中的时候,景德帝也露出过这副表情?
她见了小柳儿的神情,便问道:“怎么?不认识你家姑娘了?”
小柳儿便从荷包里掏出一枚小镜子来,这枚小镜子还是姑娘让她随时带在身上的,递给谢知禅道:“姑娘,您自个儿瞧瞧吧。”
说罢,就跟月颜一样跑到了马车旁边,可怎么也憋不住,只得背转了身,肩膀一抽一抽的。
谢知禅不明所以,怎么今日众人看她的眼光都有些奇怪?
尽管她也知道,她现在这身皮子是挺娇俏可人的。
她满怀信心地拿起镜子来,准备“顾影自傲”一下,就见小镜子一张猴子屁股脸上镶嵌着一对熊猫眼睛。
妈呀!这是谁呀!
她眨了眨眼,镜子里的大花脸也跟着眨了眨眼。
裴翊!他一定早就看见了,却不告诉她!
她扭头去找裴翊的身影,发现人已经躲到了马车上,掀了马车帘子上车去,就见裴翊正以拳掩唇,在马车上偷笑!
“裴翊!我要杀了你!”她喊着,就伸手去掐裴翊的脖子。
正好丹枫抽了马儿一鞭子,马车一下子动起来,谢知禅一个没站稳,就扑进了裴翊怀里。
抬起头来瞪着裴翊,见裴翊还在看着她笑。
那笑容分明山辉川媚,若是平时,谢知禅定要迷了眼,此刻却只觉气愤。
想着自己今日简直就是小丑皇宫一日展,便气恼道:“你还笑!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裴翊收敛了一丝笑,只浅浅地扯着嘴角说道:“你这副样子实在是太生动了,演戏效果如假包换,我要是提醒你,那三间铺子你可就没这么好到手了。”
说罢,随手从自己的蹀躞中取出一方手帕,倒了一点茶水,便帮谢知禅擦拭起脸上的脏污来,待重新看见那双晶亮的小鹿眼眨了眨,他才恍觉此刻二人好似有些亲密了。
他感觉心里揣了满心的蝴蝶,全都在振翅乱飞,连带着他的心一起怦怦乱跳。
有一种隐秘的情愫在他心头忽进忽退,时隐时现,错综犹如乱麻,参差盘旋着拉他下坠,沉迷。
让他一时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他将手帕放到谢知禅手中,又扶她坐好,说道:“你自己擦吧。”
谢知禅“哦”了一声,接过手帕来,自己对着小镜子擦起来,又偷偷地看了裴翊一眼,见他只侧身掀着窗帘看街景,原本像流水一样欢畅的心莫名就生了一丝惆怅。
难道刚才的悸动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吗?
她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把杂念都屏除掉,再次坚定地告诉自己,她这一世所追求的只不过是自由的人生罢了!
想着今日到手的三间铺子,她如今也是拥有自己产业的人了,谢母给的嫁妆和燕王府给的聘礼,那些都只能算是给原主的,谢母给的嫁妆以后有机会要归还回去,燕王府的聘礼等和离以后也要归还。
可这三间铺子却是真正属于她的!
她的心情顿时又如喜盈盈起来,如同路旁盛开的鲜花般灿烂。
回到燕王府,林氏因谢知禅在燕王府差点出事,怕裴渊斥责她,便在自己院子里不出门,自也不会过问谢知禅跟裴翊不打招呼就进宫的事。
燕王裴渊便也不知道二人进宫的事,只当小夫妻两个新婚燕尔出去街上逛了一圈。
回了听雪居后,裴翊自去书房看了会书,谢知禅则去了浴室洗漱,她总觉得自己头发里都糊着胭脂跟眉黛。
虽说古代条件有限,但燕王府这地位总能享受到当下最好的待遇。
比如这浴室里的浴池,周围便有一圈石砖砌的中空甬道,连通着听雪居小厨房的灶台,在灶台里放上适量的柴火,就能保持浴池里的水温。
谢知禅坐在浴池中的石阶上用澡豆把脸搓了好几遍,头埋进浴池中冲洗干净,抬起头来问在旁边伺候的小柳儿道:“我脸上可洗干净了?”
小柳儿笑道:“姑娘,都洗干净了。你现在啊,脸蛋只有自然肤色的红扑扑,吹弹可破,可好看了。”
谢知禅伸出手对小柳儿说道:“镜子给我,我自己看看。”
麦穗抱着更换的干净衣服进来时,谢知禅正举着小镜子左右检查自己的脸,看看还有没有遗漏之处。
麦穗便笑道:“世子妃不用瞧镜子,你瞧京中贵女们看你时嫉妒的样子就知道,你才是京都 第一的美人。”
谢知禅奇怪道:“我只是看脸洗干净没有,怎么就扯到了劳什子‘京都第一美人’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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