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爹!爹!你要打死我不成?大姐!大姐你救救我!”方子期说是被打的抱头鼠窜也不为过。
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脸面,钻桌底都受不了荣禄伯的家法伺候,眼尖看见门外走来的身影,抓着桌子腿仿佛看见了救星一样,急吼吼的求救喊道。
这给荣禄伯气的那叫一个吹胡子瞪眼,“你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给我滚出来!”
“我不!我这出来你还不是要打死我了!娘!祖母!姐姐!救我!”扯着嗓子就是喊。
方子期头上有个顶梁柱将来承爵的哥哥,作为幼子,又是这般不学无术,少不了家中长辈女眷的溺爱。
“娘的幺儿!爵爷莫不是要打死期儿才算是好?”伯爵夫人最先心肝宝贝的叫着,把方子期护在怀里对着荣禄伯就是一顿哭嚎,可叫荣禄伯那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怕是自己娘那边也是得到消息了,这身边的老嬷嬷都派出来了。
“行了行了!哭哭吵吵的算什么样子!”将手中的戒板丢开,荣禄伯到底还是一口气堵着出不来,指着方夫人好是一顿说骂,“你看看!都是你宠出来的!我们写意要同那个七品小官家的女儿一同嫁进王府!这是摆明了打我们伯爵府的脸啊!”
“父亲,事情也没有想的那般糟糕。”方写意走上来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扶了起来,“母亲先带着二弟下去找大夫看一下,莫要坏了身子才是。”
支走了两人,方仕良这才追问,“意儿可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方家严格上来说自然是不算瑾王一党,哪边派头大他们就支持谁,明面上的保皇党,暗地的墙头草。
瑾王和方写意的事情,真要追根究底的说,还算是皇后求来的。
是以,方写意根本不在乎瑾王对她的态度。
“那日赛马场上女儿见过瑾王了,本领有之,然自大过之。”言外之意便是说瑾王有几分本事不假,但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反倒不是个明主。
方仕良听明白了,他这个女儿与一般的闺阁女子自然不同,有野心也有谋略,颇有女中诸葛的意味,对当局把控看的很准,便是他有些事情还需要听从一二。
听到方写意这般评价,方仕良也是面上露出一丝犹豫,“那意儿的意思呢?”
“女儿想要先入宫一趟看看皇后娘娘的意思再行定夺,实在不行,陛下又不是只剩下瑾王这一个儿子了。”方写意弯弯唇,想到了赛马场上与霍行则比肩而立的那个身影。
懿王霍勉,从一个名不经传甚至封号都没有的皇子,短短几月就变成政治时局的中心人物,真的有看起来在这么简单吗?
……
“娘娘,方家大姑娘求见。”
“怕是为了陛下赐婚的事情来的,让她进来吧。”皇后依靠在凤榻之上,低着额头,也是觉得头疼的厉害。
被宫人带着方写意走了进来,她并没有一上来就哭诉什么,只是规规矩矩行礼问安,面上平淡的像是只是过来问个好罢了。
这倒是让皇后多了几分好奇,“意儿先起来吧,看座。”
方写意跪的规矩挺直,摇了摇头,“臣女有错,万万不敢受娘娘此等恩赏。”
说罢方写意五体伏地,“臣女今日前来便是请罪。”
“臣女对子期未曾尽到长姐之责,让其冲撞了肖世子,连累娘娘与瑾王殿下同我方家一同忍受如此屈辱,实在是臣女之过,方家之错。”
方写意言辞恳切,皇后又是哀叹一声,主动上前将人搀扶起来,“好孩子这些怎么能算是你的错呢?说到底还是旁人想要让行则遭罪,这才抓到机会发难罢了,你们方家也只是被连累的而已。”
方写意又是一阵愧疚,这才抛了一句话出来,“娘娘,臣女弟弟虽然不学无术,但断然不会做出取人性命的事情来。赛马场上马匹一事是他心胸狭窄想要取胜受人挑拨所为,巷子寻仇之事那是万万没有做过的,臣女请求娘娘明察!”
说着方写意作势又是要跪,皇后及时将她拉住,拍着她的手,“好孩子,本宫知道你心中委屈,你暂且在偏殿休息,本宫这就派人叫行则入宫来,有什么事情当面说清楚可好?”
“还有那左评事之女的事情,本宫今日也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便是入了府,那也是断然不会越过你去的。”
方写意垂眸掩下眸中神色,应了好。
待到偏殿坐下,皇后的宫人退下之后,她这才对着身边贴身丫鬟道:“你便寻个借口去给父亲传信,便说皇后瑾王实则已然失了帝宠,计划恐生变故,让父亲大哥早做准备。”
那柔妃三言两语便能让皇帝做出如此决定,全然不顾皇后瑾王脸面,今日试探,皇后言语之中也多有让她做最坏结果的打算,这些都只能说明一件事,便是现在,皇后都不敢去触柔妃的霉头。
而这柔妃背后当真无人吗?
方写意眸底多出一抹算计之色,懿王妃眼下离京,很多事情当是策马不及的。
懿王才是现在最有可能之人!
不得不说,方写意的洞察力确实惊人,仅仅一个照面,两三句话,就把事情看了个八九不离十
……
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