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堑谷是到东洲的必经之路,东洲三郡之所以是北澜战略重要之地,除开自身环境适宜,是一个扶疏之地以外,便是这得天独厚的天险了。
天堑谷如其名,双面高山耸立,人为不可达,占山高之优势,只能从郡中专门开辟的一条登梯出发才可以。入侵者想要进入郡内,只能呈长蛇之势横穿峡谷。守城者在此处设防,想要攻入,难度不言而喻。
摸着夜色吕渝同风景带着一队人马来到峡谷之中。
“这是主子给的图,按照图上点位将火药埋好,引线拉扯到朱笔勾画的地方,派一人带着火折守在这里,得令点燃引线。”
“这些东西就能阻击隋瀛的部队了?”吕渝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仅凭这些东西就能阻拦隋瀛的部队?按照探子的消息,光是分割出来先一步探路打探消息的便有数万之多,而三郡目前的兵力也不过堪看五千之众,只有一半,这还是隋瀛的大部队没有到来的情况。
即便同付小将军的人手汇合对抗隋瀛也是以卵击石。
但风景却是如此肯定凭借他手里的这个东西绝对可以守得住三郡,如何让他不惊疑?
“吕将军稍后且看着就是,以我的哨声为号,号动则点火,火药之势过后,吕将军便可率轻骑小队抗敌,届时必然大获全胜。”
这些自然不是风景的话,他不过转述了秦舒的意思。
自入东洲以来,秦舒途径天堑谷,注意到了这处。她步步不可错,一步错便是万劫不复。她自然也担心付清对付不了隋瀛,提早探查清楚了天堑谷每一处,最坏的结果大不了让付清同隋瀛一同葬在这里,战争中,死一个是死,两个也是死,很能说得通。
事了之后,她也不怕北澜国主辉月,隋瀛自负,认为随时可以解决她,放了钱粮到她手上,若是北澜识相,乖乖按照之前约定,大可相安无事。若是北澜贪心不足,她亦可顷刻间让北澜内部瘫痪。
趁着月色吕渝令人将火药布防完毕。
天际破晓之时,马蹄阵阵惊动了守在这里一夜的士兵。
“吕副将,隋瀛的军队来了。”
“等风景的命令。”
吕渝在峡谷尽头,铁甲跨坐高马之上,面容冷肃,肃杀之气浮现周身。
风景占了高山之地,从上往下看,将一切尽收眼底,还要再等等……
“将军,王爷是不是太过紧张了?兄弟们一路过来,是一个拦路的都没见到。”
“王爷自有自己的决策,前面就是天堑谷了,过了这地才是真正的东洲唾手可得。”
最前头的领头将军拧着眉,如刚刚的那个下属所说,一路走来太过顺利了,因此逼近天堑谷的时候更是不安。
“命令下去,全军戒备!”
地域限制,部队被迫并做只得两三人并行,这样一来一旦遇到袭击很难第一时间组织起有力的反击。
军队前行缓慢,越往里走,领兵的将军心中越发不安,他收到情报东洲目前的守军大概有数千人,前面没有遇到倒也正常,东洲大概会将兵力集结在天堑谷背水一战,可是深入已经过半,队伍的最末尾也入谷了,还未有任何变故发生。
“不对!”勒马停下,领头将军已经意识到东洲守军定然是埋伏起来设下了一个圈套等着他们。
无论他们要做什么,他都不能在这里折掉太多人。
“撤退!快!”
为时已晚。
风景眯着眼睛,脑海里回忆起秦舒对他说的。
“大军最未入谷便可行动。”
哨声响起,领头的将军也看到了潜伏的士兵露了头,引线点燃,突然的变故,未知发恐怖,本来整然有序的队伍顿时慌乱起来。
“砰!”
震天的响声将两边的高山都崩裂了碎石落下。巨大的热浪席卷,卷起尘土。尘烟消散,最前方的领头将军已经是面目全非,少有存活下来的已经是伤痕累累。
唯有最末端的将士受到波及较少,却也吓破了胆,寻常人哪里见过这等开山裂石的情景,一时间掉头就跑,军中马匹更是,受惊之后左冲右撞,一时间场面极其混乱,哀嚎声,叫骂声,嘶鸣声混作一团。好在这时吕渝理智还在,知道这时候不能错过战机,抽出挂在马侧的配剑,“随本将卫东洲无虞!”
“卫东洲无虞!”
“冲啊!”
“杀!”
兵戈交接,这大概是吕渝打过最简单的一仗了,赢了,但是好像没有想象中那种打了胜仗的酣畅淋漓之感,更多的是一种茫然。
他做了什么吗?好像没做什么,只是带着人冲进战场将一些已经没什么反抗能力的败兵绞杀在地而已。吕渝很清楚,他们不到千人的小队能击退万人大军,非是他们的本事多大,而是那个名叫火药的东西威力太过吓人!
看起来那么平平无奇的东西这么厉害?
吕渝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即便身在北澜,秦舒也能那么果断的当地斩杀掉那些匠人,就是他,也是要这样做的。
从第一回交锋白术错口叫错了称呼后吕渝对秦舒的身份便隐隐有了猜测,可以肯定的是秦舒一定不是北澜人。
要是有一天这种东西被用在了北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