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七天假日封承允可以说都是在未央宫中度过的,只除了白日里有时他会回承乾宫去处理些政事。
时间眨眼间又过了一个多月,若说这一个多月里后宫中发生了什么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事那无非就是新册封不久的姜婕妤至今为止都还没有被皇上召幸过。
可皇上不召她侍寝却又时常召她去御书房伺候笔墨,还每每流水般的赏赐送入凤仪宫。
可那流水般的赏赐偏就从没有人怀疑过是给皇后的。
至于原因为何......?
那是因为自从除夕那晚之后,皇上一步都未再踏入过凤仪宫。
只不过这件事宫人们只敢私底下议论议论,不敢明面儿上传的太过,毕竟皇后再如何遭皇上厌弃,只要皇上一日不废后,她便还是这六宫之主,要他们这些个奴才的命再是简单不过。
......
二月二,龙抬头,民间在这一日有着郊游和剃头的习俗。
宫里的女人出不去也不可能剃头,所以为了沾沾这节日的气氛每年的今日都会由皇后在宫中举办茶花会。
因着封承允这段时日可以说是不遗余力的将皇后的颜面摁在地上摩擦,所以急于证明自己还是中宫之主的皇后对这次的茶花会格外的重视。
茶花会定于午膳后未时在御花园的梅园里举行,听闻这一回的赏梅宴上有宫中花房新培植的绿梅,所以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加上午膳多用了些,觉得自己有些积食了的白若棠便领着青黛和青果先行去往了御花园逛逛。
......
“啪—啪—啪...”
“呜呜呜...”
“娘娘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接连的耳刮子声和哭泣求饶声响起,正赏着景儿的白若棠有些扫兴的蹙了蹙眉。
闻声望去,不远处的八角凉亭里,只见一个小宫女跪在地上被一个小太监不停的扇着巴掌。
就白若棠离的不算近的距离,都能模糊看见那小宫女脸已经肿的看不出了本来面目。
因为角度的问题,白若棠倒是看不清凉亭里坐着的是谁。
不过是谁也不重要了,反正她既没有探究的心思也没有想要去管闲事的想法。
若是可以,白若棠真想调头走,可这条路离梅园近些,再往回她得绕好大一个圈儿。
想了想,白若棠搭在青黛手臂上的手轻捏了捏道:“咱们走快些。”
......
是,白若棠的确不想是多管闲事,可老天爷不愿意啊,这不,还没走到与凉亭平行的点呢,事儿就找上了她。
“令妃娘娘,令妃娘娘,求求您,救救奴婢...”
那名挨打的宫女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强烈的求生欲,一把推开了打她的小太监,踉踉跄跄的就直奔白若棠这边方向而来。
青果上前两步挡住了那小宫女想扑上前的动作,免得她冲撞了自家主子。
小宫女见状倒也没再往前冲,扑通一声重重跪下就开始给白若棠磕起了头。
“令妃娘娘,求求您,救救奴婢,求求您了。”
......
“本婕妤还以为谁那么菩萨心肠呢,原来是咱们的令妃娘娘。”
白若棠本来倒是真没想管这闲事儿的,宫里一年到头死的人多了去了,她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哪里管的过来。
可看着明显话语里带着挑衅朝她走过来的姜悠曦,白若棠一手拢了拢身上的斗篷站在原地没动,脸上带上了几分看似温和的笑意。
可这笑意对于了解她的青黛而言,知道她家主子这是心里头不爽了。
也是,她家主子难得有闲心出来逛逛御花园赏个景儿,偏生叫人搅扰了,心里头能舒坦才怪。
姜悠曦进宫以来一直没能承宠,皇上一个月除去单独居住在承乾宫的日子,一大半的时间都留宿在未央宫,要么就是去去贵妃、德妃、顺妃那儿。
可以说,现在除去妃位的宫里,旁的嫔妃那儿皇上基本不去,最多是陪着用个午膳,晚膳什么的。
至于她自己,明面上看来颇得皇上的宠爱,可明眼人都知道,皇上不过是借她皇后庶妹的身份打皇后的脸。
她自己也明白,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嫉妒令妃,不过比她进宫早些时日,有什么了不起的。
自认为容貌不比白若棠差的姜悠曦时常会想,若是她能先白若棠一步入宫,如今还有她白若棠什么事儿。
......
不然老话总是有道理的呢?
这人啊,就该有自知之明,可偏偏有的人就是没有啊!
姜悠曦看着地上还在求饶的奴婢开口道:“这东西弄脏了本婕妤赴宴的衣裳,本婕妤不过让人赏她几巴掌,令妃娘娘这也要管?”
“不不不,令妃娘娘,不是这样儿的,奴婢没有,奴婢是花房的宫女,今儿个掌事姑姑让奴婢去送德妃娘娘宫里的花儿。
可奴婢去的路上碰上了姜婕妤,她说奴婢手上的花儿好看,她要了,可那是德妃娘娘宫里要的花,奴婢哪里敢擅作主张。
结果姜婕妤身旁的沁碧姑娘就推了奴婢一把,奴婢一个没站稳花盆掉在地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