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间交汇,周遭的空气也随之变得甜蜜而微妙。
夏浅煜轻轻扬起眉梢,嘴角勾出一抹戏谑的弧度,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无故沾染了些轻浮,他说:“要不,我们楼上看?别误会,我就是怕咱打架的场面太刺激,岑姨回来瞧见你会害羞。”
听听,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夏魔头中邪了不是,怎么愈发地不正经了!!!
唐锦心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砸过去,抱枕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最后精准地落入夏浅煜胸膛处,明明力道不重,他接住的刹那却似被千钧之力所击那般,下意识地咬牙蹙眉。
看样子,肯定是扯到后背的伤口了!
唐锦心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语气逐渐严肃,“滚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你别想插科打诨遮掩。”
这个滚字,用得很微妙。
夏浅煜一怔,收起逗趣的心思,单手拎着抱枕走向她,每一步都显得从容有力,似乎在告诉她,自己并无大碍。
“覃总儿子喜欢赛摩托车,我陪着他玩几把,就能续约合同,很划算,这点小伤,两三天就好了,别担心。”
唐锦心不说话,瞪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固执。
糟糕,小胖子生气了...
夏浅煜赶紧顺从地脱掉衣服,像个乖宝宝那般,坐等她查验。
青一块紫一块的后背,右肩往下是一片大面积擦伤,严重的伤口还在溢血丝,因为一直捂着加上汗液浸泡的原因,几处伤口外沿的皮肤已泛白泡发成死皮。
这场面,算不上触目惊心,却给人一种很疼的错觉。
唐锦心秀眉微皱,拿过事先泡好药的棉签,轻轻地给他涂抹,甚至还低头呼呼气,试图给他缓解疼痛。
她呼吸暖暖的,拂过伤口,也撩动他的心弦,不禁令反扣沙发边缘的手指紧了又紧。
“受伤还和季予岸打架,逞能很开心?”
“他那张脸长得确实挺,挺妖孽的,上幼儿园时,有同学说他是小美女,他直接冲过去揍人,结果反被打,要不是我及时出手挡住,他得毁容,你信不信?”
夏浅煜自顾自说着,不等唐锦心回应,接着道:“他是我小时候唯一的好朋友、好兄弟,我帮他干仗,他陪我出国,我曾以为,我们可以一直那么好。”
“后来,是因为李乐薇反目成仇了?”唐锦心随口问道。
“或许吧。季予岸有个小他两岁的妹妹,叫季筱语,筱筱的闺蜜便是李乐薇,两个小女生从小学三级开始,就爱追在我们身后跑,连出国也跟着,所以,我们四个的关系很亲近,像极了普通家庭里的兄弟姐妹。”
其实,在那些不受父母宠爱的孤单日子里,他真的有把他们当成家人,甚至纳入到自己未来的人生里。
只是没想到,藏在暗地里的情愫,一经发酵,便不可收拾。
“李乐薇办成人礼那天,正巧是我父亲的忌日,我原打算回国祭奠,但陈叔说我妈情绪波动大,不能再受刺激,我就没回去,当然,也没准备去参加生日宴,但架不住季予岸软磨硬泡。”
夏浅煜仍记得,去宴会的路上,季予岸言行举止甚是奇怪,他问他怎么了,他只是心不在焉地回了句“我会放下的”。
“宴会上,李乐薇当众向我告白,大概是看出我想拒绝,她立刻递了台阶,说是让我过两天再给她答案。之后,大家一起喝了很多酒,感觉胃难受,我便偷溜到别墅花园中抽烟醒酒,竟意外听到了季予岸兄妹俩的吵架声,我急忙找过去,想着问问原由,劝一劝,便看见筱筱将一包白色粉末全部倒进一瓶洋酒里,而后,她擦干眼泪拉着季予岸离开。”
“等我重回宴会厅,他们俩如没事人一样拉着我喝酒,期间,筱筱将那瓶下药的酒倒了两杯,一杯给我,一杯给了李乐薇,李乐薇红着脸看了我一眼,将酒全部喝下,我犹豫着没喝,筱筱急了,一直反复催促我,就连季予岸也催我喝,于是,我使了点小伎俩,换了杯酒喝下,并把有药的那杯给了季予岸。再之后,筱筱就结束了聚会,安排大家休息。她特意将李乐薇的房间订在我隔壁,意图明显到我都不用细猜。”
言及此,夏浅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抱住唐锦心,脑袋埋进她脖颈间。
唐锦心端稳药瓶,轻轻用脸颊蹭了蹭他的发顶,仿佛怕惊扰了这脆弱的时刻,“所以,你将计就计和季予岸换了房间?”
“是。”夏浅煜这一声回答里,多多少少透着几丝悔意,“没多久,穿着轻薄的李乐薇偷偷打开了我那间房门进去,而筱筱却哭着下楼狂喝酒,我那时心情很复杂,根本不想管她,谁知有几个醉鬼缠上了她,无奈之下,我只好上前替她赶走。”
“她醉得厉害,错把我认成梦里的人,抱着我又哭又闹,还硬拽着我去观星台看星星,拍照片,发朋友圈,也是那会儿,我才知道她居然喜欢我。折腾到半夜,我把她抱回房间,顺便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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