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刨根问底,得知黄院士没有做什么晚节不保的事,高处长悬起的心放了回去,面上恢复了对黄院士的嫌弃。
黄院士支支吾吾地解释,让高处长耐心告罄。
“行了,别磨磨蹭蹭,直接说,你怀疑他爸怎么了。”
屋里只有他们四人,黄院士还是四周环顾后,神秘兮兮地凑近,用气音说:“他爸那样子跟上回那崔总似的。”
章小米大惊失色,摆手拒绝:“啊,恶鬼啊,我不行啊,我能力不够。”
黄院士一把抓住章小米的手,恳求道:“你试试。小米同志,你不知道,这孩子前半生一帆风顺,花团锦簇,近几年,跟命犯太岁似的,全家四口人,三个人接连得病。”
“就算得病,他也没放弃工作。他总是说继续工作是为了获取给家人治病的信息,并不是,上次那场大规模呼吸道传染疾病,为了特效药和疫苗,他没日没夜地做实验,大家都看在眼里。”
“行了,行了。”高组长打断黄院士,眯起眼,一语道破:“你说实话,你怀疑的是什么?别说恶鬼,小米同志现在对付不了。”
黄院士猜到老同学有可能一眼看穿,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幻想,预备在小米同志见到人后再坦白。
眼下,顶着高处长审视的目光,黄院士才吐露真情,磕磕绊绊,没有底气。
“你这么凶……不是,这么严肃干嘛?我说,说还不行嘛。”
瞄着高处长的脸色,黄院士说得委婉:“他前半生太顺利了,人到中年命运多舛。我看小说里,有的人会找命好的人调换八字,逆天改命。你们看,他像不像?”
章小米哑然失笑,一时不知道是该佩服黄院士脑洞之大,还是该谦虚自己并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
她斟酌道:“就算是借命,也得从他身上借呀。现在他有好转,他爸身体越来越差,这也说不通啊。”
黄院士收紧下巴,一副你不懂的样子,给几人讲解:“有大机缘在身的人,这些雕虫小技,魑魅魍魉,肯定不能伤害到他自身,伤害的就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他母亲早亡,父亲就是最亲近的。”
高处长冷哼一声,黄院士不敢跟他对视,寻找章小米和赵霜降当盟友。
“你们说是吧?”
两人也不敢应声,甜美微笑浮上脸庞,黄院士也尴尬地呵呵两声。
半晌,黄院士试探着问:“那我们先去见一见人?”
黄院士挤出最灿烂的笑容等老同学的回答,章小米和赵霜降背靠墙壁降低存在感。
高处长闪着精明的眸子从黄院士身上划过,甩下一句:“少看点没用的东西。你学的是唯物主义,是搞科学的,不是搞玄学。”
说完,径直往外面走去。
章小米和赵霜降依旧保持礼貌的微笑,向黄院士点点头,三步并做两步,跟着出去了,大佬吵架,她俩可掺和不起。
黄院士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来,老狐狸,眼睛利,嘴也毒。
黄院士收拾东西关门,心中暗自吐槽:还唯物主义,你看这两孩子哪里唯物。再说搞科学怎么不能搞玄学,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他个搞政治的,他不懂。
越想越觉得正确,不用人劝说,黄院士自个想想就又开心起来,能帮学生解决问题就行,过程不重要。
实验室的小会议室,何润杰如坐针毡,心里七上八下,看到有人进来,弹簧似地站起等待。
走进的老人他很眼熟,随后进来的两位年轻姑娘并不认识,不过他都礼貌地点头打招呼,直到老师跟在最后现身,他紧张的情绪才有丝丝放松,嘴角轻扯出微笑。
“坐吧,坐啊,润杰。”黄教授殷勤地招呼,又颠颠地找出茶叶给老同学泡茶。
何润杰屁股刚挨着凳子,看见老师的忙碌立马又跟过去帮忙。
高处长一个眼神,赵霜降赶忙上前帮忙沏茶,她现在可以算是高处长的‘徒弟’,干的就是秘书的活。
章小米知道组织的用意,培养一个她充分信任的人,让她们既不用分开,又可以让她及时知道内部各种情况。
这样的安排,两全其美,双方都满意,而且高处长是用心在教赵霜降,不论是待人接物,还是处理事务。
赵霜降给高处长端茶时悄悄说:“靠近他,一股寒气,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并排坐的章小米也听见了,手一边在包里捣鼓,一边回应:“我看看他。”
章小米抹上药水,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何润杰的身影,黄院士不知在跟他交代什么,瘦高的男人,微微弯腰,频频点头。
进屋开始,章小米就感觉到不自在,不明显,像身上痒,但抠遍全身都缓解不了的那种不舒适。
她不动声色地看遍屋里的墙壁和摆设,最后目光落在何润杰身上,怪,太怪了。
正常人,身周有淡淡的白色雾气,有多少之分,但何润杰也有,只是这雾气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灰色絮状物。
章小米集中注意力去看何润杰的魂魄,她细细数,三魂七魄俱全,不多不少,没有恶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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