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两以上,那都对不起他们的身份地位!
诸如那些个大小九卿,那更是万两银子随便得随便花,钱财对他们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只要坐在这个位置上面,有的是人争先恐后地给他们送来钱财!
他朱厚照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将这满朝文武全都按照大诰法令,剥皮实草,凌迟处死?
不现实,也不可能!
还有一个离谱的地方,这大诰鼓励百姓入京告御状申冤,甚至支持百姓以民缉官,直接把官员给逮捕
朱厚照每每读到这儿,他都有些难以想象,自家这位太祖爷,小时候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会在做皇帝之后,对贪官污吏那么痛恨,以致于制定出如此离谱的措施!
百姓入京告御状也就罢了,现在宫门口还设置有“登闻鼓”呢,只要有人敲响,皇帝救必须召集满朝文武上朝,然后当众审理这场冤案!
但是你让百姓缉拿官员,这是什么行为啊?
这是藐视官府,藐视朝廷,降低朝廷的威信,鼓励百姓造反啊!
正常百姓受了委屈选择告御状,那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但是不乏有一些刁民抓住这大诰的法令,故意挑战官府朝廷的权威,那这大明朝廷还怎么统治天下臣民,不是彻底乱了套吗?
百姓对官员保持敬畏之心,对朝廷信任拥戴,这才是正常的运转模式。
所以,自从太祖高皇帝之后,大明王朝的历代帝王,都在动用各种手段降低大诰的影响力,致力于让天下百姓忘记这本太祖高皇帝的著作法令,土木之后文臣缙绅把持朝政,更是直接将大诰给取缔掉了。
结果现在好了,中山侯汤昊横空出世,在天津卫手持一本染血大诰,将从三品的地方大员给剥皮实草
这满朝缙绅以及他们背后的士绅得知了,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偏偏这天杀的野人,还要他朱厚照立刻对盐政改制,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一时间,朱厚照也犯了难,愁眉苦脸地看向了面前的几个心腹。
“大珰,缇帅,伱们有何看法?”
陈宽闻言神情一滞,选择了低头不语。
牟斌更是实诚,直截了当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而是从怀中取出了那本账簿。
“陛下,这是汤侯命人连夜送回来的,称是长芦盐场的真正账簿,撰写者是那宗钺!”
账簿?
宗师撰写的账簿?
听到这话,朱厚照急忙伸手接过。
然而只是粗略翻看了一遍,这位大明皇帝就气得呼吸急促,满脸涨红,咬牙切齿的地冷笑连连。
“好啊!”
“真是好的很啊!”
“朝廷竟然只拿了一半收益,剩下拿一半全被这些贪官污吏给瓜分了!”
“这还是在长芦盐场,在朕得眼皮子底下,他们是怎么敢的?”
小皇帝当然愤怒,他也有理由愤怒!
因为这些可都是朝廷的银子,都是他这位大明皇帝的银子!
先前群臣还一直哭爹喊娘地哭穷,他这位大明皇帝想做什么都没钱,连为了练兵都要自己和汤昊想办法筹措军费,一刀砍向了他那两个亲舅舅,搜刮了人家的家财!
结果现在倒好,朝廷为什么没钱,国库为什么空虚,现在终于找到源头了!
正当这个时候,一名小宦官匆匆走了进来。
“陛下,元辅大人、天官大人、总宪大人求见!”
一听到这话,朱厚照脸色都变了。
呵,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吗?
朱厚照眼中寒光闪烁,冷声到。
“告诉他们,朕今日身体不适,不见!”
小宦官支支吾吾地犹豫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陛下,三位大人说了,他们今日一定要面圣,否则就跪在门外不走了!”
哦豁,来硬的了!
小皇帝气得一脚踹翻了案桌。
“朕说了不见!”
“皇上三思!”
始终沉默的陈宽,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若是现在不见这三位,那满朝缙绅会认为,汤侯所做的一切,皆是陛下授意,届时只怕更是会沸反盈天!”
陈宽毕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老太监,所以他很清楚小皇帝现在应该做什么。
“那你说朕现在该怎么办?”
朱厚照怒道:“朕现在恨不得将这满朝缙绅全都砍了,看到他们都觉得恶心!”
“张口仁义道德,闭口家国大义,背地里却干着这些侵占国利的事情,真是恶心死了!”
陈宽闻言叹了口气,还是选择尽一下“政治盟友”的义务。
“皇上,这本账簿,是汤侯让人连夜送过来的!”
听到这话,朱厚照顿时一怔。
“大珰,此话何意?”
“皇上,汤侯这么做,是在逼迫士绅缙绅割让出更多的盐政利益给朝廷!”
“汤侯将长芦都运使宗钺剥皮实草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但汤侯并未动其他运司官员,难道这些官员没有贪腐受贿吗?”
“当然不是!他们少说都贪腐了千两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