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解除你们的禁令!”
说实话,太祖朱元璋起初制定这种严苛措施,那是建立在宗室藩王手中握有兵权的前提之上,所以洪武年间的藩王那可真是一个个地实权藩王,尤其是手握重兵的八大塞王,更是权势滔天!
而朱元璋不会想到,他走了之后,老四朱棣却能掀翻建文朝廷,然后成了永乐皇帝。
“怎么样?敢不敢?”
不能科考,不能经商,不能耕种,不能做工,那这些大明宗室还能做什么呢?
汤昊笑眯眯地受了这一礼,然后带着朱当沍起身离去。
试问哪个热血男儿不想策马奔腾驰骋疆场,为国争光建立功勋呢?
说到底,问题根源还是出在朝廷自己身上。
“中山侯,此事不妥!”
“去又如何?不去又如何?”
青年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最是受不得刺激。
“父王,儿子想要去试试!”
如果朱阳铸不识趣的话,那这个该死的中山侯完全可以直接将他们给抄家拿下,到时候别说剩下三成田地了,鲁王府甚至会因此而衰亡,连半成家底都守不住!
毕竟,眼前这个人,是皇帝陛下的头号酷吏,大明中山侯啊!
中山侯一开口,就要夺走鲁王府一半的田地!
不为其他,因为害怕!
朱阳铸可不想因为一个儿子,导致整个鲁藩一系被朝廷忌惮猜疑,被皇帝陛下所不容,最后平白引来灭顶之灾!
朱当沍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是绝不能去触碰兵权的,所以他惨然一笑,怏怏不乐地向汤昊开口道:“汤侯,您也看到了,我这辈子就只能做个废物了,什么大将军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要是地方官府没有进行摊派,要是地方官府严格按照太祖高皇帝制定的三十税一收取赋税,那百姓子民疯了傻了才会将田地投献给权贵,宁愿去给权贵做佃户,仰人鼻息!
“这么说起来,鲁王府倒是做了好大一件善事!”
“这是锦衣卫收集到的东西,兖州府六成田地归鲁王府,二成归孔府,还有一成半是官田军屯,也就是说只有不到半成的田地,才是真正属于老百姓的。”
就算那些文臣缙绅想拿此说事,攻讦他们父子二人,那也要面对天下藩王宗室的怒火!
汤昊嗤笑了一声,然后取出一本册子扔了过去。
相比于那个刚上位就暴力削藩的愣头青小建文,永乐皇帝削藩的手段可谓是高明多了,一个个藩王被他削废内迁,周边还有大军镇压,再也翻不起任何浪花来。
这一天时间里面,反贼也没有闲着,正在不停的打造攻城器具。
上面一桩桩一件件,都清晰明确地记载着,鲁王府这些年来收受了哪些士绅缙绅投献的田地,又强取豪夺了多少平民百姓的田地。
“这个时候,恰恰是我们宗室藩王的机会,若是可以解除禁令,若是可以进入朝堂,哪怕让我们去跟那些文臣缙绅争斗,也至少比现在做他妈的一头猪猡要又有趣的多!”
“朱当沍,你这小子挺不错,有没有兴趣随本王征战沙场?”
现在该怎么办?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反贼攻打曲阜圣地,然后祸害孔氏吗?
所以齐彦名一把推开了范文,然后直接下令攻城。
“不管成与不成,您都是鲁王府的恩人!”
“你是我朱阳铸的亲儿子,你是太祖高皇帝的七世孙,谁都不能动你!”
毕竟曲阜说到底也只是一座县城,没什么高墙坚城。
这恐怕是太祖朱元璋绝对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汤昊之所以来这鲁王府走上一遭,就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些大明宗室的实际情况,然后借助鲁王府一事拉开宗藩改制,解决掉这些只知道趴在大明老百姓身上吸血吸髓的吸血虫!
“汤侯此话当真?”朱当沍满脸希冀地看向汤昊,“我们身上的禁令当真可以解除吗?”
朱当漎怔怔地看着自家父亲,最后叹了口气,不再出言相劝。
朱阳铸看着这个他不是很喜欢的儿子,第一次打从心底里面为这个儿子骄傲。
眼见齐彦名下令攻城,范文成顿时就坐不住了。
太祖高皇帝当年对宗室天家定下了严苛的管控措施,其中最严格的一条就是不得与民争利!
有明诸籓,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且不可参合四民之业即士农工商,并能世袭罔替。
再者朱阳铸当年因为聚众淫乱而被朝廷削减了三分之二的俸禄,若是不想办法多兼并一些田地,哪里有钱粮支撑起这王府开支啊!
没错,这是在大明,就算你这个宗室子弟天赋异禀,就算你这个宗室子弟天纵奇才,但伱也万万不能表露出来,耕不能展现什么雄心壮志,安安心心地做个纨绔废物就好了,这才是朝廷想要看到的!
所以,当汤昊向朱当沍发出邀请的时候,朱阳铸立刻就拒绝了。
瞧见这一幕,齐彦名等反贼欣喜若狂,立刻率军进城。
而范文成却是神情恍惚地看着那孔家县令,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觉得,脑海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