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太监道:“回陛下,云公公就在外面。”
皇千重问道:“小云子,你猜到朕要找你吗?”
云飞扬如实道:“回陛下,没有。”
皇千重道:“那你为何在乾清宫外徘徊?”
云飞扬目光闪了闪,欠身道:“卑职要控诉,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江来福。”
听到这话,殷啸的眼皮狠狠跳了跳。
他知道,自己想浑水摸鱼,让皇上直接砍了云飞扬的想法,基本是破灭了。
皇千重问道:“控诉他什么?”
场中所有人,全都看着云飞扬,心里都在暗想:
这厮是跟锦衣卫有仇吗?
才刚把锦衣卫北镇抚司的镇抚使搞下去,就又把南镇抚司的镇抚使给废了。
而且,看他这样子,光废了不够,还要不依不饶啊!
就是之前跟皇承泰说好的那番说辞,当下云飞扬当着众人的面儿,又说了一遍。
殷啸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事情的经过,他从江来福那里都了解到了,当然知道事情不是云某人说的那样。
可是,江来福把水月叫到房间,欲行不轨毕竟是事实,光这一点,就让他无法解释。
而且,他总不能当众质疑二皇子,说皇承泰在撒谎吧?
殷啸之前就想到了,只要让云飞扬把事情捅到御前,江来福基本上就只能是吃个哑巴亏了,可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
皇千重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死死盯着殷啸,厉声喝问:“殷指挥使,小云子说的可是事实?”
“这……”
殷啸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不等殷啸后面的话说出口,皇千重就接着道:“你觉得,要不要给江来福一个自辩的机会呢?”
自己看上的女人,自己都还没动过,江来福竟然敢觊觎?
他什么档次?敢跟老子看上同一个女人?
皇帝陛下,很生气!
殷啸抬头望了脸色阴沉的皇千重一眼,多年来对皇千重的了解,让他迅速猜到了皇千重的想法。
冷汗,瞬间从殷啸额头上涔涔而下。
他知道,江来福完了,而且会死的很惨。
敢动皇帝看上的女人,这特么不是癞蛤蟆跳油锅——找死吗?
殷啸急忙说道:“臣觉得,江来福罪名都是明摆着的,他就不用自辩。”
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局面,殷啸打死都不会趟这个浑水。
还替江来福出个屁的头,他自己都恨不得砍了江来福。
皇千重道:“那你觉得,应该如何惩治江来福?”
殷啸恭恭敬敬的道:“锦衣卫乃天子亲军,自然是陛下您说了算。”
“你们还知道锦衣卫是天子亲军?锦衣卫做下伤天害理的事情,老百姓在背后还不是得戳朕的脊梁骨?”
皇千重冷哼一声道:“江来福欺辱民女,当严惩!”
“既然他那么管不住自己裆下的东西,那就给他来个一劳永逸,阉了让他进宫当差吧。”
皇千重指了指曹汉钦:“曹卿,你来安排。”
听到这话,场中众人,全都嘴角狂抽。
荣文贞都觉得自己胯下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云飞扬看了皇千重一眼,发现这位皇帝陛下,还真的是小心眼啊。
殷啸弱弱的道了句:“启禀陛下,恐怕不用那么麻烦了。”
皇千重冷冷的道:“什么意思?”
殷啸瞥了云飞扬一眼,回答道:“江来福被云飞扬废了命根子,以后恐怕是不能人道了。”
霍紫烟嘴角勾起一抹莞尔:“那倒是省了麻烦了,直接进宫就行。”
他语带戏谑问道:“要不要来我西厂?”
“已经废了命根子?便宜了他!”皇千重冷哼了声,大手一挥,“再阉一次!”
听到这话,云飞扬差点没憋住笑。
殷啸嘴角狂抽,但也只能抱拳领命:“臣,遵旨。”
云飞扬看准时机,开口道:“陛下,南镇抚司出了这样的事情,卑职觉得他们已经不再适合负责登闻鼓的案子。”
他单膝跪地,抱拳:“卑职恳请陛下,把这个案子交给卑职负责,卑职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荣文贞目光急速闪烁了几下,不等皇千重开口,他就附和道:“陛下,既然云副镇抚使这么有信心,那就把这个案子交给他吧,咱们正好要派钦差前往离州,就让云副镇抚使带着锦衣卫随行前往吧。”
皇千重沉声道:“准了!”
云飞扬怔了怔,这怎么还得去离州呢?
正发水患的地方,条件可想而知,而且荣文贞那老货这么积极鼓动的事情,云飞扬觉得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他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
可是人家皇上都金口玉言决定了的事,能由得他置喙吗?
他只得抱拳道:“谢陛下。”
皇千重淡淡的点了点头,接着道:“水月在你手里?”
云飞扬道:“她在南镇抚司毕竟差点出事,卑职觉得南镇抚司不安全,就把她暂时安置在了北镇抚司。”
“你马上出宫,把她接到朕这里来。